匆匆忙了十多天,周同整日跟着师父逛游,没学到一点儿功夫,人倒是见了不少,走在哪里都有徒子徒孙们躬身施礼,说不出的感慨,已似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子同,这半个月你学了多少武学?”崔元庆要给徒弟刹车了,“师父,您整天带着我瞎逛荡,没教我啊?”两人走的好好的,师父怎么来了这么一句,子同觉得师父又在玩猫腻。
崔元庆小眼一瞪,“我不教你,你不会问吗?都成了天山派的长老了,你什么事情还要我来先告诉你吗?”子同心说不对,崔麻子最近状态有问题,不是对人好的奇怪,就是随时变脸。最近好多师兄师姐都吃了亏,本来气氛很融洽,一句话说不好,就会遭到这老家伙的狂轰滥炸,不把别人骂死,他就不松嘴。
“啊,师父,徒儿看您整天忙的不亦乐乎,日理万机,不忍给您添乱,想过一段时间,等您忙完了这一阵子,再向您学咱们天山派的武功。那个,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在练气啊,最近内力增长了不少,您难道没有发觉?”“发觉个屁,不就冲开一条经脉嘛,啊,有个屁用,那些杂役弟子都比你强!你学那狗屁先黄内经跟我说了没有?知不知道那破烂功法跟咱们天山派的内功心法冲突,怎么不问我,啊?”崔元庆满脸的不高兴,伸手往后面的大山一指,“去,罚你不敬师长之罪,爬上那个雪峰,什么时候爬山去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周同一看,我的天哪,那是千丈崖啊,三千多米的高峰,上面全是积雪,“师父,你罚徒弟应当那个应分,可是徒儿爬山去了,怎么告诉你呀?”崔元庆大手一挥,“去,爬去,上去了喊我!”“啊,那么高,您能听得见吗?”“你个傻蛋,忘记血脉传承了?滚!”
崔麻子变脸了,周同暗暗叫屈,跑吧,别让老家伙再发飙了,一溜烟儿跑了。
呼呼呼跑到山根,几名护山的记名弟子赶忙过来鞠躬行礼,“大家伙别打躬作揖了,我这个小毛孩子,天山派的什么武功也不会,当不起!”周同学着师父一甩短袖,却没那般神采,“老头子让我爬山,你们都忙去吧。”拍拍屁股上了石阶。几名黄衣弟子睁大眼睛望着这位小长老慢慢上了台阶,再看看高耸的千丈崖,纷纷瞪眼摇头。祖师爷做法不能以常人心态衡量,这位小长老也不能以正常人相待,只看做怪物便了。
四百多台阶爬完,便没有了人行的道路,有的只是怪石嶙峋,陡峭的山势。‘唉,师父最近怎么了,老是容易冲动,是不是到了更年期?都活了一百七八十岁了,也该到更年期了,嗯,恐怕就是!’脑域中突地又闪出崔元庆的意念,‘小兔崽子,背地里糟蹋你师父,该罚!罚你两日内爬上那座山,超过时限,你可以离开天山滚蛋了!’
呜哇,离这么远还能感应得到,今后可要小心了。周同归拢心神,将心思压在心底,老妖精厉害,今后只能蒙住心肝想事情。
山势陡峭,好在山石凹凸不平,倒也难不倒周同。半天的功夫,爬上了将近一半,山石入手渐渐冰凉。
又爬上了一两百米,气温骤降,山石被冰雪覆盖,滑不溜秋的很难着力,一阵冷风袭来,周同打了个抖索,重心稍动,双手抓挠不稳,身子倾斜,脚下一滑,身子翻滚着轱辘下来。
危机之时心不慌神不乱,看准一处高槛,双手同时抓住,身体贴了上去,死死抱住不放。‘哎哟我的娘,这山还真不好爬,要是有一把兵器就好了!’喘息了一会儿,四肢气力恢复,‘还是不要做好梦了,老头子这是在给我出题,好吧,看我会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心思已定,沉下心继续攀爬。
黑夜降临,周同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崖边,勉强趴在上面,算是临时休息的地方了。下方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点点灯火点缀其间,彷佛是天宫零级大神19181星夜,美轮美幻。
休息了一会儿,寒风吹的身体冰凉,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反而冻得肉疼,还不如早些爬上去,完成师父给的狗屁任务。
翌日清晨,千丈崖上端,寒风凛冽,冰雪刺骨,积雪皑皑的山石之上,一个弱小的雪人蠢蠢欲动,如一只蜗牛般缓慢移动。
周同紧紧贴在雪壁上,感觉自己都成了冰人了,冰雪已将全身包裹了个严实,仅露出一双眼睛视物,口中呼出的气体被寒风刮过,随即化成碎冰,跟着风雪飞窜而去。
还有不到一百米的高度,在周同眼里却比下方的三千米还要难爬,催动不多的内气,勉强操控着僵直的手指,四肢一点一点的移动,找准一个落脚点,缓缓挨了上去,再去触碰更上一层的支点。
这般情形,这样的高度,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只有粉身碎骨一条路。
又往上攀爬了五十多米,厉风呼啸,风雪刮在身上如实物撞击。周同已没有了身体感知,心神中只有攀爬,以命攀登,以一丝坚毅的信念攀登,终于,在天色将晚的时候,登上了峰顶。
终于征服这座山峰了!师父,您出的难题徒儿完成了,“哈哈哈……”接着一声长啸,“噢…………”震碎一片风雪,传了十多米,被无情的风雪刮了个支离破碎,飞得无影无踪。
这山上风雪太大,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感觉到我,哎呀,上是上来了,可这怎么下去啊!
周同在峰顶来回爬了两圈,着实有些心慌了,师父啊师父,快来吧!
心中祈祷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