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了晚间您到床上,徒儿在木板上打坐,咱爷俩还像在蒙京城马廊那样,晚上没事儿唠嗑打屁,多好啊!”崔元庆呵呵一笑,“好,好……”好到一半,突然转了方向,“好个屁,你身上臭,我不跟你一个屋子,免得熏坏了我!”周同哀嚎一声,“啊呀……师父,您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徒儿都有些受不住了!”“哪样,哪样,我就是这样,爱咋地咋地!”
两人出了小屋,周同问道:“师父,这两间谁住啊?”“右边的这一间是你二师叔的,中间的这一间嘛,是你师爷爷的。”“师爷爷?怎么没听您提过他?”“没提过是因为没必要跟你提,这个屋子不许进,任何时候都不许进去,听到了没有!”“听到了!”“说是!”“啊,好,是……!”
来到湖边,一叶木筏停在岸上,崔元庆道:“这个木筏,从我师爷爷的手里传到你师爷爷手里,然后传到我手里,已经传了三代,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就是第四代了。你要好好的待它,像对待师父一样。不可以糟蹋它,不可以在上面拉屎撒尿,不可以在上面烤鱼吃!”说完不禁摸了一把嘴口。
周同看那木筏中间的木桌旁,有一洼炭黑的凹陷,不是烧过的痕迹是什么。‘师父不让我烤肉,定是这老家伙以前烤的多了,怕我再烤,把那里烧出个洞来。哼哼,这上面钓鱼烤鱼可等逍遥惬意,等师父不在,我也玩玩,不就换个地方嘛。’
“咚”,头顶来了一个爆粒,“换个地方也不行,这上面严禁烟火!”周同摸着热涨的头皮,“师父,您能不能不去窥探徒儿的心思,让徒儿放开胸怀畅游啊?!”“行,只要你不想坏脑筋就行!”“嘿嘿,那就好!……哎咦,不对,您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事儿了?啊,师父,俺服了你!”
二人轻轻踏上木筏,木浆轻摇,木筏悠悠飘去,后面漾起一片涟漪。
木筏驶到湖中,慢慢停了下来。湖面俨然一面阔大无边的镜子,空气停止了流转,一切似乎静止不动了。
两人呆坐在木筏上,不知过了多久。
许久许久,周同打破沉寂,轻轻说道:“师父,前方怎么会有一个峡谷?”
崔元庆似乎朦胧间醒来,轻叹了一口气,“唉,小儿不知意境,打破了这份美妙……那峡谷是咱们天山派一位得道祖师劈开的。”“劈开的?拿什么劈开的?”周同简直不敢相信,那峡谷自山顶直劈到山根,少说也有三千丈,人,怎么能劈开?
“刀,用刀劈开的,刀气,知道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日后你不妨到咱们藏经阁看看天山史记,当初师父也不信,可现在信了!”“刀?刀气?那刀得多大呀,师父,那位先祖是不是一个巨人?”“不是,就是一个平常人,史记上记载,那位先祖身材瘦弱,力劈雪峰时,年岁已过了三百九十岁!”
周同无语了,人说武功高手内功到了一定境界,可延长寿命,活到像师父这般年纪的也是有的。三百九十岁的人,劈开了三千丈的石峰,不是高人,怕是神人了!
“走,正好,那里有几颗你需要的东西,师父带你看看去。”
木筏轻动,在沉静的湖面上缓缓漂了过去。
木筏轻轻飘移,慢慢到了峡口,周同举目遥望,不觉心中赞叹这天地奇观。峡谷是被直着劈开的,当中长约十多里地,大约是那刀头前弯了,深处慢慢现出了深幽的谷地。
滑进峡谷,嗖嗖凉气自谷中掠出,木筏上呆看的周同不禁打了个冷战。进到一半,两边峭壁上一溜平展,石头如生铁般光滑深幽,石上寸草不生。往上看,顶间一线深远的蓝天,深得如通透无底的深渊,令人不敢久看。
两只黑雕飘在半空,悠然自得的滑来滑去,不知何时飞来一只燕雀,黑雕一声长鸣,吓得燕雀吱吱两声,飞的无影无踪,清亮的鸣声在谷中来回荡漾,慢慢升腾将去。峭壁上不觉落下些许石子儿,“荡荡”的击石声空旷悠长,飘入渐渐隐去的雕鸣声中,随着渐渐飘荡着升了上去。那两只黑鹰却忽地不见了,回荡的声音似乎也没了,bō_bō的木浆划水声印入耳中。
木筏到了黑石边,周同眼前一花,没了师父的身影,再看前方,光油油的黑石上站的正是师父。周同嘿嘿一笑,双脚一顿,纵身跃上黑石,笑道:“师父,您看我的轻功怎样?”崔元庆笑道:“你那要是轻功,母猪都可以飞起来了。”
走过三里多地,前面突然凹下,下面石缝中长出七株怪草。
怪草高约三米,杆茎深紫,蒲扇大小的叶子呈紫红色,顶头的嫩叶密集,中间生出一个鲜红的托盘,托盘中凭空多出一粒果实。七颗怪草七粒果实,颜色个头却大不一样,最小的拇指般大小,呈嫩黄色,再一粒稍大,颜色变得青绿,接着一粒比一粒大,颜色依次为土黄、火红、青蓝,转而到了第六粒再变成绿色,却是深绿。最大的一粒如拳头般,颜色变成了深紫色。
离得近了,一股似甜非甜、似香非香的气体飘进鼻孔,闻到鼻中十分受用。“师父,这是仙草吧?”此般怪草,能够在这深幽潮湿的石缝中生长,一定不是凡物。
“徒弟,算是仙草吧,这叫‘七叶草’,你没看嘛,那托盘是被七片叶子托在上面的。”“师父,这七叶草有什么用啊?”“哈哈,有用,有用,非常有用!去把那一颗最大个儿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