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这句话夹杂着莫名的愤怒,还有隐藏在胸腔中的怒火。众人全部都望着他,压根儿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愤怒。
叶若打量他的眼神也怪异到了极致,于敏的行为可谓人人得而诛之,可是身为父母官的金元宝如此反应,实在是太过了。
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于府的门房被吓得不轻,足足愣了十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时,金元宝已经带着众人跑出长廊,直奔山上而去。
“我滴个娘啊,不得了,不得了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门房一边吆喝一边跑,于府内今日大部分的下人都去了后院帮忙,以至于他吆喝了半天,就碰见了两个粗使老婆子。
“看到老爷了吗?”
两个婆子摇了摇头,满眼都是鄙夷,她们这种倒夜香的婆子,哪儿有机会见到老爷。这门房莫不是傻了?
门房急的团团转,刚刚听院里干活的阿四说老爷在后院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金大人带着人上了山,他又不能大声喧哗,扰了一众夫人小姐,那就是挨打也顶不过去的。
对了,书房,老爷定然是去了书房!
门房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书房,可是书房重地,他一个三等下人是进不去的。若被逮着了,五十板子下去就死定了!
“阿牛,你不守着大门,跑进来做什么?”
阿牛吓了一跳,一看是管家,像是抓住了救星似的,双手拽着管家,“管家,快去通知老爷,金大人带着好多衙役去二少爷的院子了。”
“什么?”
管家一惊,吓得不轻,顾不上问原因,拔腿便跑。
于泓今日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要出事,在后院给女儿说了生日祝福、送了礼物之后,便同各位夫人小姐告辞回了书房。这刚躺下,便听到管家急急忙忙的声音,像是大白天活见鬼似的。
“老爷,金元宝金大人不知道何原因,带着一大批人搜二少爷的阁楼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应该就刚才吧,老爷!”
于泓眉心疼的要命,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风风火火的冲出了书房,连厚披风也未来得及披上。
“老爷!”管家见他火急火燎的出来,连忙叫了一声跟上。
于泓沉着一张脸,犹如冰霜冻过的黑炭,然后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这混账,终于惹出事端来了,看他怎么收场!”
管家一听急了,扫了一眼周围,才放下了担心,凑上前去道:“老爷,关键时刻,你可不能乱说话啊!”
于泓一听,如醍醐灌顶,他这人一急就乱说话的毛病几十年来还是改不了。现在明知儿子犯了错,也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他也不能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二少爷呢?”
“不知道,早上值班的东条说,昨晚半夜出去的!”
“混账东西!”
于泓又骂了一句,脚下的速度却是更快。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却是一点阻碍都没有。叶若心惊的同时,金元宝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她的视线观察着金元宝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他怪怪的。
他们一上山便将阁楼搜了个彻底,除了在于敏的房间内翻到了不少促进夫妻之间和谐的秘书小册子外,一点发现没有。但是众人也算是领略了一番于家二爷翩翩公子私下的浪荡不羁,不得不让大伙儿咂舌。
“李氏,你说的尸坑在哪里?”
金元宝把属下搜查的阁楼的信息综合了一番,然后盯着叶若问道。他犀利的双眼仿佛在说:若是撒谎,本官决不轻饶。
王掌柜一直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把脑袋尽量的埋的低一些。他真怕一会儿于家的人上来,把他当成这边一伙儿的。
叶若将锦儿抱的更紧,小丫头仿佛也觉察到了危险性,收了平日的胡闹,乖乖的听叶若的话。
“大人,民妇说过,那尸坑在后山,我相公已经等在那里了!”
金元宝皱眉,盯着她看了好半响,才一挥手,候命的衙役立即四散而去,阁楼前便只剩了他、王掌柜和叶若母女。
“不知什么风把金大人吹来了,不去府里喝一杯暖暖身子,怎么跑到小儿的山上来吹风来了?”
突然,寂静的山顶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山顶上的几人纷纷看向路口--好快的速度!
叶若眼尖的打量了一番来人,四十出头,脸型瘦消,留着八字胡,外锐利有神。这人面相不善,一看便是精明独到却又心胸狭隘之人。
叶若见人直接忽略了她和王掌柜,正好随了她的心意,便不经意的退后了几步,同王掌柜一样站到了金元宝身后,降低存在感。
金元宝和于泓虽是上司关系,平日里关系也处的一般,只是不会像今天这般针尖对麦芒。金元宝只是淡淡了应了声,冷笑道:“下官酒量浅,不胜举杯。另,今日有案子需要查,是以惊扰了大人,望大人见谅。”
于泓突然想破口大骂,见谅你大爷。本官女儿过生辰,你带了一批人上门搅乱,这怎么见谅得了?莫不是你清官金大人见谁都要让着你,全天下又不全是你娘!
“金大人,此话怎讲?你查案子来我府上作何?”
“知府大人莫急,一会儿便有答案了!”
于泓被金元宝这棉花似的的话堵的心口疼,他想要听听究竟怎么回事儿,他倒好,守口如瓶还惺惺作态。去你大爷的!
于泓是军人出身,早年受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