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始料未及,叶涛突然哭丧似的嚎叫,吓得她一哆嗦,差点直接扑倒在叶二夫人的身上。她命苦?看她体态丰腴、红光满面的,命苦个屁。命苦的是正牌叶若早死的爹和娘。
“叶二爷,叶二夫人命苦不命苦,这与我并不相干。你若是想说,我跟岳夫人听听也罢,顶多同情一下她罢了,实在是对她的痛苦无能为力。”鬼才晓得她痛苦的是什么,再说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跟她京都叶家有关系的。
叶涛明显一怔,连演戏都忘了,她实在是弄不清叶若为何这么难缠,压根儿不上道。他这是左右圈了陷阱让她跳,可她倒好,自己爬上去了,反倒把他自个儿给踹进了陷阱里。这可咋办?
“若儿......”
“打住,”叶若连忙截断他的话,摇着头道,“二爷,村妇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叫李春花,是摇铃医的女儿。你弄错了,弄错了。”
叶涛哪里肯罢休,但是叶若把他的话堵了回来,他又不能张口就说,要不然更让人觉得他目的不纯。怎么办呢?他一时间真的很为难。
叶若瞧他说不出话来,心里冷哼了一声,但面儿上却是很有礼貌的道,“二爷,听岳夫人说您也是大夫,叶夫人身上针一个时辰后便请你拔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她回头对岳夫人笑了笑,便收拾了医药箱出门。
岳夫人想留她吃午饭,她果断的拒绝了。她好不容易拿到了租赁的合同,这左耽搁、右耽搁,再不把草药种下去,她就等着秋后再种了。她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婉言谢绝,疾步离开,生怕人把她给拽回去。
岳夫人转身,叶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叶若的背影。他见她回头,忍着一股怒气,声音冷冷的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实话?李春花并非叶波夫妇的女儿,这就是实话。”岳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故意错开步子,与他擦肩而过。若不是她闺蜜的灵位还在叶家供着,她是绝对不会给叶涛任何好脸色看的。
“哼,她是不是我大哥大嫂的女儿,此事早晚见分晓!”她几乎和大嫂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又会是谁?
“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压低了声音对峙,但都没有讨到好处。叶涛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岳夫人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擂鼓,那丫头手臂上的月牙胎记应该还在,被叶涛夫妇发现了那胎记,就真的坐实了她的身份了。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一定不会善了的。
叶涛盯着岳夫人的背影看,直到她进了堂屋右转,直至消失不见,他才看着空气,突然笑了。昨夜还以为是闹鬼,但今日得见叶若医术非凡,想必昨晚也是她的杰作了。
叶二夫人醒过来时,岳家人刚准备吃午饭,她醒的点儿倒是恰巧赶趟,不早不晚。她心有余悸,外面阳光明媚,但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叶涛提议回李春花家,她心里的恐惧便更甚了。
“老爷,她家闹鬼,我们还回去做什么?我差点都被那鬼给折腾死了,我不去!”
叶涛恨铁不成钢,四顾环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了,才沉着脸道,“妇人之见,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动不了吗?”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就是那死丫头捣的鬼,八成是想赶我们走。所以,她心里一定有鬼,她一定是叶若。”
于氏惊恐的望着叶涛,但却是震惊不已,消化了好半天,才嘀咕道,“你说的是真的?”
叶涛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点点头,一字一句的道,“千真万确,我差点都被她骗过去了。没想到这死丫头,岁数不大,道行倒是挺高。”
“好,咱们现在就回去,一定要拿到她身上月牙胎记的印记。事不宜迟,走吧!”
“嗯!”
于氏知道了自己昨晚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都是败叶若所赐,心里恨的牙痒痒,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回她家去。她现在心心念念就是拿到叶若身上的月牙胎记印记,那就万事俱备了。这穷酸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叶涛夫妇向岳夫人等人告辞后,便又厚着脸皮回了叶若家。叶若正在开荒,远远的看见他们夫妻二人朝着自家走来,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这两人这么难缠,她早上便任由她自生自灭了,何苦给自己找些麻烦?她看了不远处的云灏一眼,又摇了摇头。
云灏不是第一次为叶若干活,但他却是第一次干这种农民的活儿。开荒地、拔野草、施肥料、种草药......他一定是历史上最为亲民的王爷,也是第一个甘愿抛弃身份、地位,愿意入赘农家的王爷。他嘴角裂开一抹笑,无比的佩服起自己来,他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若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云灏忽然抬头,见叶若脸色不太好,赶紧站起身问道,脸色想笑容也随即褪去,只剩下满脸的担忧。
叶若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无语的道,“那两人又上门了,怕是昨晚上吓得太轻了,今晚又来找虐。”她深深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才会让人随意的骑到头上来拉屎撒尿。
云灏闻言,视线将空旷的田野扫了一遍,果然见大路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朝着他们家靠近。说实在的,他出卖了自己的儿子闺女才换来与她相处的宁静时光,这两人又冒出来搞破坏,他心里很不爽。他现在有种恨不得捏死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