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点头示意她知道了,但她却没有回头。云灏放下锦儿,步入凉亭,笑道:“二臣给母妃请安!”
豆豆见他进凉亭,背诵之声戛然而止,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云叔叔是自己的爹爹,这是真的吗?他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免了!”太妃喜不胜收,看了儿子一眼,又连忙把视线挪到孙子身上,却对云灏道:“怎么,本宫才把熙儿带走一小会儿,她就迫不及待的让你来要人了?”
云灏哑然,看了一眼绿树环抱的院子,摇头,“她不知儿臣来寻母后了!”
“哦?”太妃有些愕然,但眼底却滑过一抹不信,“真的?”
云灏将锦儿交给了一旁伺候的戚嬷嬷,才重重的点头道:“儿臣有事要问母妃!”
——
“啊嘁!”
叶若刚拿起锄头,便觉得鼻尖一痒,立即打了一个喷嚏!
“啊嘁!”
秉着打喷嚏“一想二骂三感冒”的原则,她连打了两个喷嚏,这表明了有人在背后骂她。她回头冷眼扫了一圈守在一旁的丫鬟,见几人茫然的回视着她,才戚戚的收回了视线。既然不是她们,谁会在骂她?
她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子,又歇了片刻,才又继续翻土。她决定,她得把整个王府的土地都翻种成各种有益身心的花草树木和草药,造福全王府。她的目标很伟大,但估计这计划实施不了到碧霞苑。
她虽然在挖土,但是心思却慢慢的瓢在到了天外,脑海里开始被各种复杂的思想占据。戚嬷嬷来传话的意思很显而易见,太妃那儿她还要去走一趟,可自己怎么也记不起那什么男人,这件事便无从说起;墨荷园和枫亭苑那十二位美女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见云灏什么时候踏足哪里;她来到京都,叶二爷夫妻俩是否知道了?他们会不会还需要她手上的胎记?
叶若想到这里,重重的放下了锄头。可这一下没注意,直接把锄头戳在了自己右脚上!
“啊——”
“王妃——”
叶若疼的背后一阵冷汗直冒,叫的也是撕心裂肺,周围的丫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纷纷上前,看着她的脚一阵急窜。这可怎么办?要是把脚趾给戳掉了,王爷回来还不得拗断他们的脖子?
“快,请大夫!”
“快,请御医!”
...
几个丫鬟一簇而上,拿走她的锄头,直接将她抬进了屋子,放到了椅子上。然后慌慌张张的替她脱鞋袜、打水、拿药、通知云灏......
叶若的眼睛被她们来回的踱步晃的一阵眼花,但她此时却无暇喝退她们。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背汗水湿透了后背,十指连心,受伤与没受伤的脚趾都一阵火辣辣的抽疼,根本动弹不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对自己这么狠,这都能下得去手!
大夫很快被找来了,云灏也回来了。
“王妃,老夫给王妃请安”,老大夫还在整些虚礼,叶若瞧着烦躁,心情不好的骂了一句“安个屁啊”,老大夫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惊惧的道:“让老夫瞧一瞧,这打破脚趾头没有!”看来,这位王妃脾气不太好啊!
云灏见老大夫的手伸向了叶若,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疯,上前几步,抬手便掀开了老大夫。老大夫差点被掀一个趔趄,回头一看云灏已经在为叶若清洗血污了,才又拍了拍胸口。这夫妻俩,怎么脾气都不太好?
丫鬟们之前怕血黏在袜子上,干涸后与受伤的皮肉粘着脱不下来,便替她脱了鞋袜。她们怕自己笨手笨脚,谁也没敢给叶若清洗血污。云灏用镊子夹着棉花清洗,伤口看的他触目惊心。右脚大拇指的指甲都被戳破了,日后一定会脱落,从而长出新的指甲来,一定会很痛的!
“若儿,疼吗?”
叶若咬咬牙,点了点头,疼的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硬是没流出来。倒吸了两口凉气后,才道:“没事,不是太疼!”
“啊——”
忽然,她一阵尖叫。夫妻两人同时看向脚趾头,只见白色的粉末溶血后滚落。这是什么鬼?
“王妃,止血粉,你忍忍!”
叶若和云灏闻言,同时看向老大夫,老大夫自知刚刚有些逾越,哭笑不得的道:“王爷,你这样会耽误王妃的病情的!”等你们含情脉脉的对视完,这血都流干了!
“咳咳咳......”云灏闻言,尴尬的佯装咳嗽,借机起身站到了一旁。
老大夫替叶若受伤的脚上药以后,总结出叶若右脚大拇指指甲被打破,以后会脱落,必须坐着躺着养伤,切记不能到处走,也不能吃各种发物和辛辣食物。然后开了药方、留下了止血粉,并叮嘱两天后他来换药。
叶若受了伤,在整个灏景园都是大事,谁会嫌命长去和王爷最*爱的女人作对?她们现在就巴不得自己所做之事被她首肯和满意,那么才不会吃板子,滚出王府去。
云灏一连两日都没出灏景园半步,并把两个小兔崽子都丢到了碧霞苑,让太妃看着,他则专心照顾和伺候他的宝贝媳妇儿。但今日是太后的六十寿宴,他不得不离开进宫去贺寿,按礼数,他作为太后仅存不多的庶子之一,还必须一早就到。
他回京已经数天,但自从那日进宫以后,便没再踏入过皇宫半步,更没有去向太后请安。今日她寿辰,他于情于理都该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宴会开始之前,陪她多说会儿话。可是,他这两日见叶若依旧疼痛难忍,又舍不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