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阴暗,月光如雾一般灰朦朦的,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苦涩中夹杂着盐味。海浪奔涌着拍到陡峭高悬的岩壁下的礁石,翻腾着泛起了灰白色的泡沫,映衬着黢黑的岩石更加冷酷阴暗。
除开悬崖下的大石块,四下里光秃秃的,满目荒凉。没有星沉子之前以为的所有的海边都会有的草地和沙滩,只有苦涩的海水在她脚下几百英尺的地方翻滚着,拍打起无数泡沫,不知道为什么让星沉子联想到不干净的奶泡。
“这里就是我们需要来的地方吗?”星沉子没有穿着格兰芬多的校服,而是身着她那标志性的在夜晚好似散发着朦朦星光的银白色道袍,弯着腰往下望着月夜下一派阴沉的礁岩和海浪,“我们应该白天来的……这里可真丑。晚上看更难看。”
“确实,星沉子小姐。如果我们下一次能有机会在夜晚踏月赏海的话,我会挑一个更适合看海上月光的地方的。”邓布利多整理了一下衣袖,口气温和的说——听起来他们真的像是要来踏青的一样。
问题是,在邓布利多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德拉科——的前提下和星沉子一起来到校外并幻影显形到这个蛮荒丑陋的地方,这种情况就很明显不是踏青了。
“我们到这里要干什么?跟小汤姆的灵魂碎片有关系吗?”星沉子收回向下张望的视线,转而乖乖跟着邓布利多一起在悬崖的半山腰行走摸索着,“说实在话,这里阴森森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幸好德拉科没有跟我们一起来,不然他一定会讨厌这次探险的。”
邓布利多拿着魔杖在前方点点戳戳也不知在找些什么,闻言他笑了笑,和蔼的对星沉子说:“这么说来,今晚的踏青探险活动不论如何重要而且秘密,你还是会告诉小马尔福先生了?”
“我不会欺骗和隐瞒德拉科任何事情的啊。我会保护他,所以不会让他跟着我到这些危险的地方——但是如果他想知道我经历过的事情,我会告诉他的。我答应过他,我也信任他。”星沉子看上去有些随意的说,脑袋还在左摇右摆的看着四周黑黢黢的大石块。
邓布利多回过头看看了一眼星沉子,那双蔚蓝的眼睛稍稍眯起,沉思了片刻。可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着悬崖下方一处黝黑的海面:“哦,星沉子小姐,我们这次探险看上去好像不得不先从海底开始了。”
他们两个花了点时间下到悬崖底部,从崖壁上一道漆黑的裂缝里游了进去,邓布利多不得不花了点功夫照顾星沉子——就算没有了她那头胜似海藻的长发,这姑娘仍然沾水就沉,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由碳水化合物组成的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他们两个终于从曲折艰难两侧都是岩石的“激流勇进”中站了起来。沿着水里的石阶爬上了岸之后,星沉子好不容易抖落了满身的水滴,像鸟类梳理羽毛一样将道袍捋顺,邓布利多则高高的举着魔杖像探测雷达一样四处的画着圈圈,原地转了好几圈之后开始摸着岩壁喃喃自语。
星沉子满是好奇的看着邓布利多奇怪的行径,最终没有忍住,指着一处洞壁对邓布利多说:“校长,你是在找岩壁上的那扇门吗?”
“门?”邓布利多回过头来有些出乎预料的看着星沉子,思索着,“你说的那扇门,在哪里?”
星沉子走上前去点了点那一处与四周毫无区别的岩壁:“就在这里呀!很明显的一道门啊,像是用白粉笔画在墙上的一样——咦,校长,你没看到吗?”
“不,我没有。我想,那是因为你已经足够优秀,甚至在有些地方早已超越我了,星沉子小姐。这样你才能够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这让我很欣慰,而且感觉到十分的高兴与荣幸。”邓布利多说着,笑着拍了拍星沉子的头,“让我们一起退后吧,星沉子小姐。打开这扇门会花我一点功夫。”
但是事实上,他们确实花了点功夫,让这扇门显示出了它的轮廓,在一阵刺目的白光中——可是门却并没有打开。
今晚的探索本来就不会这样轻松和简单。
邓布利多明白这一点。他沉思着,脑海中转动着无数的破解方法,站在原地没有动。星沉子则好奇的在这个洞窟中转来转去,尝试着去戳这扇看起来像是画在墙上的门。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到些什么,转过头来对邓布利多说:“校长?”
迎上邓布利多看过来的视线,星沉子很可爱的皱了皱鼻头,转过去说:“啊,没有什么事情啦。不过我突然想到,如果在我们那边,一般情况下,开门都需要付出点代价。”
在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星沉子已经如行云流水般从袖口掏出了一条明黄的东西,满怀信心与期待的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
啪的一声,一张画满朱砂的符咒就已经贴到了岩壁上,星沉子嘟囔着补充完了下半句:“反正不管是东方魔头还是西方魔头,不都流行吸食灵魂什么的嘛。这张拘魂咒里面的灵魂应该够它吃饱了。啊,幸好桐岚硬塞给我的这几张符咒还在。”
那一块被无辜贴了张符咒的岩壁连颜色都没有变,依然面不改色的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事情很明显跟预想的不太一样,星沉子有些茫然:“难道一张符咒上拘的灵魂还不够?是不是方法不对,要把灵魂放出来给他吃啊……”
邓布利多微微叹了口气,劝服星沉子将符咒收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