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楼离相府本不是很远,可经沐晨风这番安排,直走了原先三倍的路程。马车把灵儿颠的只觉胃疼的难受,不由得用手捂住,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样子甚是可怜。清溪坐在一旁看着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
待马车停下,灵儿下了马车只见此时正停在一正红朱漆大门前,抬头望去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寻音楼’,不愧为大家风范,好生气派。
早有一着紫色褙子,绿色撒花长裙的婢女在门前迎接,见灵儿主仆到了,那婢女忙上前道:“二小姐请随我来。”
灵儿一路跟着那婢女直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方停在一幽静的小院处,只见沐晨风迎过来接见道:“辛苦二小姐了。”
灵儿见这家伙少有的正经,不禁也学着他的模样回道:“沐少主客气。”
沐晨风见其一副调皮神色,颇为可爱,几欲伸出手去拍一下那小脑袋,手伸了一半却改成指路道:“灵儿这边请。”
灵儿只顾着欣赏豪门大院的亭台楼馆,房屋摆设,倒是没在意沐晨风的细微变化。原本她觉得自家相府已是够奢华阔绰,不想这寻音楼更是天外有天,一路走过来只觉应接不暇。但总体比较起来,寻音楼更胜在奢华却不浮华,高贵不失典雅,灵儿不由得想到一首诗来:“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用来形容寻音楼最为贴切。
这群人一路走来,灵儿觉得仿若游园一般倒是有趣的很。沐晨风在一座近水处掩映在高高的蔷薇花丛的小院处停了下来,向灵儿道:“这便是家母的住处。”
灵儿满脑门子疑问的看向沐晨风,心道“这家伙搞得什么名堂?”
沐晨风对灵儿的疑问只装着不见,转身推开那镂雕朱漆的房门,灵儿只得跟了进去,清溪便留在门外等候。
丫鬟见少主进来,忙要行礼,沐晨风稍稍挥手,房内伺候之人便都垂首侍立。其轻轻来到床前,只是静静观看床上之人,也不言语。
灵儿站在他身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虽是寻音楼女主的住处,却很是简朴,房内除一应桌椅必备之物,只有一座观音像挂在正中,地下一半旧的蒲团,想是这女主子常跪拜的。
“可是风儿来了?”一声略显病弱的声音响起。
沐晨风忙走上前,跪在床边道:“娘,风儿来看您,您老人家感觉可还好?”
床上的沐夫人作势要起来,丫鬟忙上前将迎枕塞在她身后,扶着其半倚半睡的坐了起来。
灵儿这才看清楚沐沐夫人面貌,只见其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在一侧,身后长长的头发略显凌乱的散着。想其也不过三十多未过四十的年纪,可是看其面容憔悴,眉宇无神,真真被病痛折磨的很是凄惨。“但细细观看即便如此其也不失为一个病美人模样,难怪沐老爷一生只这一位夫人”,灵儿心道。
沐晨风道:“娘,今日我请了位大夫来给您看病。”
沐夫人淡淡道:“娘的病这些年来已是看尽天下名医,半点起色没有,风儿就不必为娘操心了。”
沐晨风回头看向灵儿,灵儿领悟,忙上前劝道:“小女子略懂医术,夫人可否容我看看病情,可治便治。”
沐夫人这才注意到房内尚有两位看似主仆的年轻姑娘,细看灵儿:“一身鹅黄色及膝短裙,轻纱拂动,箭袖长靴,笑得温婉,好一个漂亮闺女。不由得笑道:“风儿从哪里找得这么给俊俏丫头,还不好好带人家府内游览一番,白花时间在我身上做什么。”原老夫人一是会错意,二是丝毫未觉灵儿哪里像给大夫,倒把个灵儿无奈的直朝沐晨风翻白眼。
沐晨风只得劝道:“二小姐辛苦来了,娘就当哄孩儿开心,给二小姐看看便可。”
沐老夫人见这两位诚恳,心下又见灵儿生得乖巧可爱,不由得道:“姑娘就过来看看。”
沐晨风悄然退到门外,灵儿这才走至床前,丫鬟忙过来将被子掀开,又将沐夫人的中裤退至膝盖处。
灵儿这才看到沐夫人的大腿皮肤上一块块的深色凸起,用手压了一下,感觉有皮下硬块,抬头看其表情,已是眉头紧皱,明显的有痛感。
检查完毕,丫鬟取来温水净手。
沐晨风这才进来,满脸期盼神色的望向灵儿。灵儿神色严肃的看向沐晨风,见其倏忽间脸色凄婉,瞬间又朝其嫣然一笑,把个沐晨风看的晕乎乎不明所以。
灵儿也不搭理他,只又来到床前道:“灵儿不才,但您这也确实不算什么大病,只是要治疗的话恐怕要疼个几日,不知您可能忍受?”
沐老夫人见灵儿一团孩子气,本也是为了安慰自己儿子的心方让其做检查,现听得灵儿如此说,只惊得双手握住灵儿的小手仿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道:“我病了这些年,吃的药比吃的饭多,已是对这病不抱希望的,若姑娘能把我这病医治好了,哪怕疼上几月又如何。”
灵儿听她说的悲戚,同情之心更甚,将手从夫人紧握的双手中抽出,轻轻拍了拍她道:“夫人这几日好生将养,我回去安排一下便给您准备手术。”
沐夫人点了点头,灵儿起身告辞,待到得园中,沐晨风急忙追了过来道:“灵儿看我母亲确实有救吗?”
灵儿哀叹一声,心道:“只是简单的脂肪瘤罢了,手术切除即可,而在这落后的朝代就变得如此凶残,让一个花朵样的人儿卧床多年,开医馆济世救人的决心更加坚定。”
沐晨风见灵儿低头不语,心疑灵儿刚才所说只是哄母亲罢了,心中一时拿捏不准。
灵儿想罢,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