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国开战已是数月有余,如今这边关搜查盘问又比往日更为严格,且正是隆冬时节,眼见得一日也不见得三两个过境之人,许是百姓也怕落得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不敢轻易过境。
白云天上前与那守卫的士兵寒暄了几句并回来向众人道:“现两国战事告急,已是闭关几日,恐我们年内很难再过得去,不如暂且找个地方小住几日再做计较。”
沐晨风看了看重重防守的关口,也附和道:“我看白掌柜说的很是,不如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的好。”
灵儿听完二人的劝说,又转身看了看胡蝶衣,这位素来很有谋略的的仙子此刻倒是无任何表态,看其情形势倒是不知道可有甚过去的法子。不过转念想想以胡蝶衣的功夫,想寻个地方过关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其还和乌桓公主有交情,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思来想去也就自己最为被动,如今还被这两个不知打什么鬼主意的男人跟着,甚是不爽。
一番思量后,转身向着大家道:“诸位稍等片刻,待我去探一下底细,今日能过便过,不能就找个地方歇了也不为不可。”说完也朝着那原先的守卫走去。
沐晨风只看灵儿和守卫说了几句,不过片刻功夫便转身又走了回来,向胡蝶衣道:“姐姐,那护卫大哥是个好人,允许我们过去了。”
沐晨风及白云天不疑有他,跟着那三人便欲一同过关。哪知轮到他们两人之时,护卫直接拦住道:“允许那三位过去,可你二位并无凭证,如何放行?”
沐晨风忙道:“我们是和前面三位一起的,不信你问那位姑娘。”再看灵儿牵着胡蝶衣衣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任后面的人喊破嗓子就是不回头。
守卫只当白云天想浑水摸鱼,一副警觉的目光望着这二人。
白云天上前拍拍沐晨风肩膀道,“沐兄,不若你我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做计较吧。”沐晨风无语的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转身看白云天也是一副无奈模样,想自己与面前这位也是江湖上数得着的聪明人既然被这么个小丫头骗了,真是好气又好笑。
灵儿重新收好手中的御赐金牌,禁不住欢喜道:“没想到一个牌子既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多亏我当初没有把它变卖了做盘缠。”
胡蝶衣唇间一抹微笑道:“你若是肯卖,也未必有人敢买的。只是这一路也是多亏了那两位的悉心照顾,你好歹说个谢谢才是。”
灵儿这才回头看了看,‘嘿嘿’笑道:“那两个也是钱多没事干的主,有这时间参军杀敌去的好,跟着我做什么。”
玉奴没好气道:“姑娘说的是我大周的语言,如今我们已是在乌桓国的境内,若是被人听到你刚才的话,恐惹祸上身。”
灵儿兀自撇撇嘴,也不和玉奴拌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已是明白了这个看似冷若冰霜,实则最为细心善良的婆婆。遂把注意力集中在逐渐出现在视线内的乌桓国人,以及那路边零零散散摆放的一些卖货的摊点,女孩子的小心思立时显现。
胡蝶衣一身月白色衣裙,满头乌发只用个木簪挽住,越发显得整个人淡雅素洁,这时却不着痕迹的自袖间取出个赤金的琉璃簪子插于发间。几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不一会一位戴着狐狸皮裘帽的男子在路边招呼道:“几位可到小店歇息一会才上路,小店有上好的炖熊掌最为滋补。”
灵儿还在流连于路边摆放着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小玩意,此时看中一个鸡血石的镯子,正对着阳光仔细看那玉石里面的血块。小贩劝道:“姑娘眼光不错,这可是上好的鸡血石打造而成,若是喜欢可以便宜点卖给您。”回头看看那二位已经进了店门,只得急匆匆放下镯子跟了进去。
这家店外表看来很是一般,但是进门后莫名的感觉到一些贵气,各样摆设显见得都是极好的。别的不说,只那供着的一尊佛样就可以看出绝不是一般的小店能有的东西。
此时并非饭点,店里就这三位,伙计将几位引至正中的一张桌子便退了下去。
灵儿仔细打量了一番,奇怪的问道:“姐姐不是要去寻公主吗,怎在这里住了下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师妹可是来了,你我许久不见,想请你来我乌桓国游玩一次实在不是件易事。”
灵儿抬眼望去,一个身着红装,满头珍珠玛瑙的女子嬉笑着走了过来,与一身白衣的胡蝶衣倒是鲜明的对比。
胡蝶衣并未接那女子话,起身淡然道:“蝶衣见过公主。”言语很是冷淡,丝毫没有乌桓公主的热情,亦未提到其口中的师姐妹之情。
乌桓公主面上的喜悦之情稍稍一愣,转而道:“师妹还在怪我当初不辞而别,直害得病重的师傅被奸人所害吗?”
灵儿并不知百毒婆婆的死因,但乍听这话已是猜出个中缘由,倒不好插话,只低头做不见状。
胡蝶衣将头上的赤金琉璃发簪随手拔了下来,直朝乌桓公主扔了过去道:“此生只此一次相见,谢你以往十年的悉心呵护,你我情意就此断绝。”
这话说得甚是决绝,惊得乌桓公主抓着金簪的手隐隐的微微颤抖起来,半晌方道:“十年的朝夕相伴,你终究无法原谅我,罢了,只怪我自己罪孽深重。今日寻你前来也是为了白将军,若能劝得我兄长退军......。”
一听到白将军三字,灵儿不由得惊道:“舅舅!”
乌桓公主未及看向灵儿,胡蝶衣却冷哼道:“终究还是那个人,你怎知我定会帮你,要知道当年可是因为他,你才离开师傅与我!”
灵儿接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