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遥儿突然长身而起,扶住欲待行礼的李太公,又对欧阳太公道:“两位老人家爱惜晚辈,拳拳之心,令人感动。只希望这狂悖小子能够体会到两位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才好,你们若想小女子不杀欧阳难却也不难,但是须得答应晚辈三个条件!”
欧阳老太公一听还有希望。抬头一看那一群人簇拥着临安令的仪仗已经过了桥头,急得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腔子,一迭声地道:“你说,你说。你快说。柳徇天马上就要到了!”
遥儿笑道:“这却不急!”他走过去,对虞七附耳说了几句话,虞七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气,看了遥儿一眼,又看一眼那位娉娉静立的安轲。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向楼下赶去。
遥儿回身笑道:“好啦,这位将军能够阻他片刻,现在就说说我的条件吧!”
遥儿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条,欧阳难马上返回祖宅,今生今世,不得离开家族一步!”
欧阳卫正恨孙儿无能,害得他偌大年纪跟着出乖露丑,把牙一咬,恨声道:“使得!”
遥儿又道:“第二条,散布各处的欧阳氏族人尽数返回。三年之内,不得复出!”
欧阳卫怔了一怔, 脸色顿时一变,眼下南疆空出许多职位,欧阳氏正在积极参与谋划,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如果欧阳氏族人尽数返回。岂不坐失良机?
遥儿的笑容有点冷:“怎么?”
李羡诃听了遥儿这个要求,一怔之后,双眼却陡地亮了起来。
各大世家为了空缺出来的官位争来争去,可是空出来的职位虽然不少。想争这个官位的各方势力却更多。世家只是占了人力上的资源优势。不可能一手遮天瓜分这些职位,若是少一个欧阳氏,其他世家就能多安排两个子侄。
李羡诃马上对欧阳卫低声道:“这遥儿少女意气,悍不畏死。若不应允,恐怕她真是宁可舍了一死,也要把欧阳氏拖下水去,老兄,谨慎!”
欧阳卫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欧阳氏家族如今在朝为官者不下二十余人。依你所言,难道要尽数辞官归故里?嘿!女王虽然巴不得打压世家,可是只怕我欧阳氏真要这么做,女王反而要日夜不安了?”
遥儿道:“欧阳氏家族已经做了官的子侄,自然不在此例!”
欧阳卫听到这里,心中稍安,想了一想,只好忍痛舍了南方那许多空缺,咬牙道:“这一条,我也答应!”
遥儿道:“第三条,欧阳氏子侄难免有对我遥儿心怀不忿的。如果这三年之中,有你们欧阳氏家族未曾返回的子弟意图对我不利,我们双方相斗,生死各安天命,欧阳氏族人将来复出,不得以此与我为敌!”
这一条比起第二条实在不算什么了,欧阳卫想也不想,便道:“老夫答应!”
遥儿道:“好!那么就请欧阳太公以欧阳家列祖列宗名义起誓,若是欧阳家违背誓言,千年世家将毁于一旦,从此再无传承!”
这个誓,对这样的大世家来说,实比任何毒誓还要管用,欧阳卫既然答应了,也不犹豫,马上竖三指向天,高声发起誓来。
遥儿听着欧阳卫琅琅起誓,脸上慢慢绽开一丝轻松的笑容。自始至终,她就没想过真的逼死欧阳难,若是逼死了欧阳难,欧阳家必然不会放过她,不管是发动欧阳家的官场势力算计她,还是动用死士行刺暗杀,都将危险重重,烦不胜烦。
而且,墨宗旗下的各大世家既是竞争对手又有盘根错节相互交叉的利益关系,这么多年来,几大世家只在内部通婚联姻,那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呐,真把欧阳家逼到这份上,那就是得罪所有人了。
另外,欧阳氏虽与遥儿结了仇,遥儿所在的隐墨和欧阳玉衍的显墨也有仇,可是在对付田七娘这一点上,他们又是盟友,多一个盟友便多一份力量,如果真的铲除了欧阳家,获利的只能是田七娘。
遥儿真正想要的就是逼欧阳老太公立下这三个誓,先逼欧阳难自尽,之后再退一下,那就很容易叫对方接受了。
让欧阳难禁足范老家,根本就是一个用以掩饰遥儿真实目的的烟雾弹。她的真正目的只有后两条,遥儿最在意的当然是第三条,可她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削弱欧阳氏才提出了第二条,可是真正给欧阳家造成噬心之苦的,恰恰就是这一条。
这一条,给欧阳家酿成了百年之痛!
遥儿之所以要求欧阳氏族人禁足三年,考虑的也是这一次的西南边郡官员大清洗。她和欧阳家的仇是结定了,没道理让对方有机会更形壮大,能打击一点是一点,何况西南官员清洗本就是她制造的一个机会,让欧阳家人从中获益,她该多憋屈?
另外,就是因为她早已准备欧阳家的欧阳玉衍了,这个计划,她回到临安时就已经开始悄悄实施。只是当时她不知道欧阳玉衍的真正出身,却无法确定是哪一家。
如今既然知道她是欧阳家的人,当然要迫使欧阳氏阀主起誓:三年之内,她与欧阳氏子侄发生的一切冲突,欧阳氏复出后不得追究,这样她就可以放开手脚与欧阳玉衍大战一场,否则想跟一个八百年大宗为敌,那是自找死路。
欧阳卫迫于无奈,只能与遥儿缔结城下之盟。在欧阳太公看来,只不过错失了南疆边荒地区的一些官位,对欧阳家的影响并不大,可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