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哲的痴念,凡是分而饮此酒之人,只要在雪月洞天之内,均能感应到对方。
彤月听完此事,微垂了脸,默然不语良久,微微叹气。对于誉飞和天哲的陨落,她有几分感慨。彤月抬起头来,见朱雀星君也正带着感慨看着她。
彤月知道,朱雀星君这是想起火凰了。
“你可曾想起什么?”
彤月微微摇头:“不曾。”
朱雀星君也不着急,只垂眸道:“如此……你先回去吧。”拈须那手却停了下来。他是不是,应该加快速度了?要不要助火凰一臂之力呢?
彤月不知朱雀星君心中所想,依言起身行礼离开。
走在回福明殿的路上,彤月心中不由想起在雪月洞天所遇的冥君,那样势在必得的眼神,比朱雀星君的尽在掌握更令人讨厌。
脑海中又不由晃过皇甫君霆的脸庞。那人睁着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一脸诚恳的看着自己说道:“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若你需要,定来寻我!”
彤月轻晃脑袋,将所思所想甩出脑海。她现在可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若要保自己不被他人所掳,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唯有自己先强大起来!
行至殿门,彤月无意抬头看了看天:红色妖月……她的眉头不由皱紧。近日必要发生什么,真是多事之秋!
回宫之后,却发现朱灿灿正卧在自己榻上,怀中抱着春饼。见彤月回宫,忙放了春饼站起:“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彤月虽在雪月洞天一待四天,在人间却不过一个晚上。
“九妹,天色已晚,怎不回宫就寝?”
“姐姐!”朱灿灿满脸都是兴味的神色,“你们今晚的去处……好神奇啊。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被抛出来了,回过神来已经在宫中了。姐姐,你们后来……有没有……嘻嘻~”
彤月看着朱灿灿一脸八卦的样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有什么。我这不是就回来了?”
朱灿灿嘟起嘴:“姐姐,我知道你在修仙,我也不想你能透露什么。反正今晚我都去过了,下次再带我去好不好?”还有今晚见着的那个冷傲男子,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下回还能不能见到?
彤月对她没心没肺的情况很是无奈,并不答应:“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说罢看了看天色,无奈道,“罢了,今夜你就宿在此处吧。”说罢吩咐蕊珠派人去淑妃处报个信儿。
“就说九公主在我这玩儿累了睡下了,明儿早再回宫里去。”
彤月吩咐完这些,碧双进来将春饼抱走,小宫女们也送上铜盆、手巾等供彤月梳洗。
彤月洗了手脸,坐在妆台前将钗环尽数卸下,转头看朱灿灿已抱着只绣着兰草的迎枕睡着了。
彤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掖了掖被角,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殿下?”今日值夜的便是蕊珠,她见彤月从寝室中退了出来,上前询问,“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彤月微微一笑,道:“我不惯与人同卧。便去书房睡一宿吧!”
彤月在书房布置有一间静室,和常住的稍显华丽的寝宫不同,布置得极为舒适清雅。现在天热,住一晚倒也没什么。
蕊珠应了声,吩咐宫女们先去掌灯准备了。
彤月并无择席的问题,却也没有马上睡着。雪月洞天中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一掠而过。
虽说彤月精神略有分散,但该关注的仙魔斗法,却是一场也不落下。
魔界此次带头出面的,是少魔尊洛垣煜,就是彤月与冥君对峙时突然从路边树丛中出现的紫眸少年。
在彤月眼中,洛垣煜不似她所知的任何似魔生物。他生得一张看起来就纯真善良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对紫葡萄似的大眼睛,雾蒙蒙的像是笼着层水雾。
可能是因为瞳色的关系,洛垣煜好着紫衣。
这几日洛垣煜都一身紫袍,头上戴着幞头,将一头墨发束住,圆领窄袖袍衫照着时下流行的穿法,不合颈下胸上的那一段,而是让袍子前面的一层襟自然松开垂下,形成一半大翻领。真真是芝兰玉树,好个美貌郎君。
仙魔大会上,外形能与洛垣煜相媲美的非冥君百里应栾莫属。
彤月也是别了冥君后才在女仙们的口中得知,那冥君乃西方鬼帝座下,因着实力出众,此次被派出行。
百里应栾因出自西方,带有一些异域血统,五官极为深刻,浓眉深目,鼻高唇薄。他身形高大,比高个儿的洛垣煜还要高上小半头。百里应栾平素不爱笑,肃着面庞,又惯着一袭暗色长袍,喜穿大氅,远远观之便给人浓重的压迫感。
此二人自小便识得对方,明里暗里都是竞争对手,这次在仙魔大会上也好生打了一场。
以彤月如今的资质,泰半看不明白。但她体内存有火凰元神,在火凰的帮助下,也看了个大概。
冥君百里应栾乃人鬼修成,性子冷傲,手黑心硬。而洛垣煜虽性子迷糊,但其乃天生魔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于常人之处。
此二人年纪相仿,修为相当,在仙魔大会上一时斗得难舍难分。但彤月看出,冥君百里应栾明显带着更浓的杀意。若不是雪月洞天中有散仙天哲布下的禁制,恐怕他顺势下了杀手,即使不能杀死少魔尊洛垣煜,也能重伤于他。
魔、冥二界的斗争素来已久,具体什么原因就连火凰也不甚了了,彤月也对此一头雾水。但她并不在意。对于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