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秦彬在久离的帮助下,醒转过来。他醒来后第一时间从久离口中得知了他们的处境,只喂了秦路几颗中品回春丹,便着手破阵。
言阵出手布下的这个复合困杀阵,在上古还有个名字叫“迷杀”。因言清如今修为有限,乾坤袋内材料不足,这个大阵的威力还不足上古时期的千分之一。但对秦彬而言,这个困杀阵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阵法,其布阵手法、阵眼阵脚的选择、方位的排定等,都与今下的大不相同。因此,他破解起来格外吃力。
三个时辰过去,他仍毫无头绪。
久离焦虑终于爆发,他从一开始的不断催促秦彬,到后来拿剑逼迫他,使他苦不堪言。他难道不想加快速度吗?可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三个时辰过去,他只看出了一样:布这阵法的那个女修,走的是上古的路子。如今,许多上古阵法都已失传,他纵是有心,亦无力施展。
久离却不听他的解释,他最先被言清拖入阵法,其中的迷阵早已深入他心,迷惑了他的神智。不知不觉中,使得他越来越焦躁狂暴。秦彬的无力破解阵法,在他看来,是故意推脱,是秦彬与言清私底下达成了协议,要将他耗死在阵中。
于是,他开始拔剑攻向秦彬,打算杀了他,自己闯一条路出去。秦彬根本不料久离会对他出手,被他一剑砍下了一只胳膊。他急忙吼道:“久道友,住手!否则回去我便向盟主禀明此事。”
“呵呵!”久离轻笑:“若是你能找到出去的法子,我亲自护送你回穹山镇,你爱怎么对盟主说都行。可惜,你不愿意。秦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敷衍我。那女修不过二三十岁,哪里有什么本事布下连你也解不开的阵法。你一直拖延时间,只想等那女修解决了手上的麻烦,再将我灭杀在此。”
秦彬急道:“久离你在说什么?!我与那女修素不相识,怎会和她联手害你。你急着想要杀我,莫不是你打算独吞那剑谱?”
久离冷着脸道:“我有什么打算,你不必知道,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不能破此阵,留着你也无用。我不信杀了你,我就出不去了。”
说罢,久离祭起寒光湛湛的长剑,攻向秦彬。秦彬失了条胳膊,施法极其不便,本来他于斗法上便远逊于久离,很快便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秦彬为活命,丢下昏迷的秦路,慌不择路地飞向前方尽头那处,穿过透明的墙壁,掉入迷阵里。他只觉眼前景色一变,自己从黑沼泽那暗黑的环境中,一下掉入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这草原上空无一物,只有碧草蓝天,还有受伤的他。
久离追着秦彬穿过那道结界,在他之后掉入这片草原。两人手持武器,兵刃相向,在这大草原上,大动干戈。只见绿野上法光满天,原本平坦的草地被他们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那带着绿草的黄土泥块飞溅起来,瞬间变黑,变成稀泥。
不一会儿,秦彬与久离身上便沾满了黑色稀泥,可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久离满脑子都是杀了秦彬这个背叛者,独吞剑谱的想法。而秦彬则坚持认为他只有杀了久离才能活命。他们被阵法扰乱心神,扩大了内心深处对彼此的不信任和敌意,互相厮杀,直斗得双眼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言阵见这两人失去理智,在言清识海内惬意地笑:“言清不能操控阵法,我就帮她一把好了。你们居然敢对她心怀不轨,死不足惜。”
叮咚在一片附和:“哥哥说得对。”
这厢,秦彬斗法虽不行,但他乾坤袋中符箓众多,攻击法阵无数,和久离斗在一处,倒也不相上下。
又过两个时辰,言清终于祭炼了那丝狂躁的魔气,将它转化成灵力吸收,一下子体内灵力便爆满。她一时半会儿吸收不了那么多灵力,为避免灵力溢出身体散发在空气中浪费了,她赶紧解下背上的火离,将他放在身前摆好打坐的姿势,双手手心与他的相对,将多余的灵力输送到他体内,替他疗养内伤。
这时,秦彬与久离的斗法已近尾声,两人皆受伤不轻。秦彬手上的符箓、法阵已用尽,他已无计可施,只得边磕丹药,边拼命地逃躲,久离对他穷追不舍,他杀秦彬的决心,可谓是坚硬如铁。
这两人在玩追逃游戏时,重伤昏迷的秦路吸收了回春丹的药力,悠悠醒来,发现只剩他一人。黑沼泽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因艾芳丹和飘然粉全在他叔父那里,他只得发传讯符呼叫秦彬。让他一人留在这里,不说此地诡异,背着火离逃遁的那女修不知藏在哪儿,令他很不安;就说黑沼泽内成群的妖兽,用不了多久,等他身上艾芳丹的药效散去,便能嗅出他的味道,要了他的命。
秦彬飞逃时接到秦路的传讯符,想着侄儿那儿还有符箓、法阵,便传讯让秦路穿过结界找他,并让他小心久离。
秦路一直觉得久离冷酷无情。他丝毫不怀疑,若不是有叔父在,他早就杀了自己。是以,听秦彬说久离要杀他们,他也不吃惊。七情剑谱这种宝贝,让久离起了贪心杀他们灭口,也很正常。只是,他没料到久离动手这样快,剑谱还没到手,敌人都没找着,他就开始内讧了。
想着叔父性命垂危,他加快速度,穿过结界,掉入草原的那瞬,便看到他叔父和久离一前一后绕着圈飞行,而绿色的草原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水坑,那情形分外诡异。他还来不及思考,叔父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