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长安城,覆灭上林苑,”戏志才惊住了,武威军刚和皇甫嵩的人马合兵一处,还没好好磨合,联合作战能力极差,加上刚刚占领长安城,长安城里还未整顿好,里面还有不少亲近董卓的豪强地主,再加上兵马远少于董卓,实在不宜现在跟董卓开战。
可见董卓如此坚决,戏志才不便马上回绝,他又想起之前少主一直很关注的一处山谷,如果少主能在那片山谷里设下埋伏,便有极大的机会取胜。
脑子里很快过完了所有利害关系,戏志才又说出马超最后一个要求,索要董卓的佩刀。
董卓当日跟丁原对战时,急切需要马超出战吕布,便胡乱许诺,可当马超战平吕布后,特别是吕布归降与他之后,他把那个阵前许诺忘得一干二净。
当戏志才提出那个要求,董卓面露迟疑,他虽然不知道那是项羽之刀,却也知道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不舍得给马超。
戏志才看董卓迟疑,冷冷一笑:“看来相国大人不想给佩刀,那么我家少主宁可杀了董旻、董白也不会跟您一战的,而且我家少主也不介意把您食言而肥的事情传遍天下。哼哼,相国大人,如果不是我家少主当初救你一命,你恐怕早就死在吕布手中了!”
此时,吕布就在帐中,但他却好似没有听到戏志才这句话,低着头,看着他的袍子,似乎他的袍子很好看。
董卓想起此前那段,心里略显有点愧疚,再看帐下那些武将的神情,有点受不了,就把佩刀取下来,递给戏志才:“老夫应承过的话,决不食言,好了,这佩刀老夫也给马超了。他可要应约赴战吧。你告诉他,我不会杀了他,只是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戏志才点点头,笑道:“我一定会劝我家少主应战的。只不过,到时候,谁胜谁负就不一定了。”
董卓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马超小儿胜得过韩遂、杨定,焉能胜得过老夫!”
戏志才忍不住想说。老匹夫,你连黄巾军都打不过,如果不是皇甫嵩老将军领导有方,你估计连韩遂都打不过,现在吹什么牛,你如此轻敌,我家少主一定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戏志才把这些话憋在肚子里,微微一笑,躬身离开。
当戏志才回到长安城,董卓的人马距离潼关不到两百里安营扎寨。再过一日便可经过潼关。
马超听戏志才说完,剑眉一挑,看来自己的作为把董卓老贼气糊涂了,难道他真不怕我把董旻、董白杀了,恩,不管如何,都要把董卓挡在潼关外面,不能让他肆虐关中。
马超迅速向皇甫嵩、马腾汇报,并主动请缨前去潼关一线击退董卓。
皇甫嵩有些不放心,问马超该如何退敌。
马超说了自己的计策。皇甫嵩一脸惊讶,他虽然为人方正,不好用奇谋,但他也由衷地赞叹道:“敌众我寡。唯有出奇兵,方能制胜,马虎贲此计甚妙,此番必定能马到功成。”
马腾一脸自豪,能得此时天下第一名将皇甫嵩的盛赞,他很自豪。很骄傲,有子如斯,父复何求。
马超遂领一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步兵也骑乘战马,快速赶往潼关。
此时的潼关还是狭窄得近乎是一线天的山谷,还没有一砖一瓦,但马超就已经决定,在此处应战董卓。
潼关后方十里处,狭窄山谷猛然变大,像是一个葫芦的肚子,而潼关所在的位置就像葫芦的口径。
马超、庞德、张辽、胡车儿领一万骑兵在葫芦肚里等候,黄忠、段煨、典韦、王飞则领一万步兵,埋伏在山谷两侧。
董卓继续进军,进了山谷以后,看狭窄的山路和两侧陡峭的山峰以及山峰上遮天蔽日的丛林,他有些迟疑,马超小儿最善奇谋,会不会在山谷两侧设伏?
正在他犹豫时,山谷另一端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正是马超,马超银枪白马,耀武扬威,高声断喝:“董卓老贼纳命来!”
董卓高声喝问道:“谁敢出战马超!”
几乎所有武将的目光都投向前面那个骑着枣红马拿着方天画戟的高大身影,现在西凉军中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打败马超。
董卓问道:“布儿,可愿出战马超?”
吕布正要答应,一员小将喝道:“相国,杀鸡焉用牛刀,小将不才,想斩马超之头献与相国。”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大将张济的侄子张绣。
前些年边章、韩遂在凉州作乱,金城麹胜袭杀祖厉县长刘隽响应韩遂,张绣当时为祖厉县吏,单枪独骑刺杀麹胜,后来羌人攻打北地郡,张绣又是单枪独骑连挑数名羌人猛将,名声大振,被唤作北地枪王,少年成名,亦是骄傲地很,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武艺在吕布之下。
怎奈吕布现在是董相国的义子,跟叔父张济的地位相仿,张绣得罪不起,只得说出杀鸡焉用牛刀的话。
董卓也听闻过张绣的事迹,更知道马超曾打过张绣的主意,也想知道张绣的水平到底有多厉害,便点点头:“你去吧!”
张绣的金枪舞动起来,枪头飘忽,显出许多幻影,似是有许多鸟头,加上枪头瓒金,在太阳照射下,发出耀眼金光,似是一个翩翩而起的金凤凰,百鸟朝凤枪可怕之处便在于此,瞬间出枪又多又快,一抖枪杆,枪头乱颤,能显出许多幻影,摄人心神。
张绣以这枪法称雄于凉州北地郡,来到洛阳也少遇敌手,自以为天下无敌,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就更不把马超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