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暗笑,蔡老头你太少见多怪了,要是会证明勾股定理就算大才了,那二十一世纪的中学生都是大才了,有好几亿的大才呢。
蔡老头本来想难住马超,然后顺便数落他一通“礼、乐、射、御、书、数,乃君子六艺,你连数理都不通,”好让马超自惭形秽,不去纠缠蔡琰,谁知道如意算盘落空了,马超这小子的数理知识居然如此厉害。
蔡老头坐在马车上,看马超又准备拨转马头去找蔡琰搭话,连忙又想起一个问题,牵制住马超:“小马将军,你可懂天象?”
数学难不倒我了,就拿天文知识来难为我,马超淡淡一笑:“略懂。”
蔡邕从刚才那个勾股定理证明上就明白,马超这小子何止是略懂啊,简直是精通啊,比我老人家还厉害,这小子不错,挺谦虚的,他暗暗点了点头,问道:“现如今,对天象有三种说法,其一为盖天说,天如盖,盖心是北极,天盖左旋,日月星辰右转。其二为宣夜说,认为天无定形,日月星辰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并不附着于天体之上。其三为浑天说,认为天如蛋壳,地如蛋黄,天地乘气而立,载水而行。小马将军,你赞同那种学说?”
马超剑眉微蹙,浑天仪都发明出来了,也得到验证了,自己若是说更符合实际的宣夜说,会不会被蔡邕喷,到时自己该如何应对?
东汉时期,张衡在元初四年,造出一件成就空前的铜铸浑天仪。浑天仪主体是几层均可运转的圆圈,最外层周长一丈四尺六寸,各层分别刻着内、外规,南、北极、黄、赤道,二十四节气,二十八列宿,还有“中”、“外”星辰和日、月、五纬等等天象,仪上附着两个漏壶,壶底有孔,滴水推动圆圈,圆圈按着刻度慢慢转动,于是乎各种天文现象便赫然展现在人们眼前。这件仪器被安放在灵台大殿的密室之中,夜里室内人员把某时某刻出现的天象及时报告给灵台上的观天人员,结果是仪上、天上所现完全相符。
马超低头思索,蔡邕暗笑,马家小儿,你才只有十五岁,怎么可能既有高超武艺,又懂诗词,通乐理,知数理,还懂得天象,那样就太妖孽了,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文仙(似比文神好听)孔丘也没有这等能耐啊。
蔡邕以为马超答不出来,或者会盲从浑天说的说法,却没想到,马超抬起头,果决地说道:“我赞同宣夜说,天无定形,日月星辰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并不附着于天体之上,也部分赞同浑天说,我们所在的地如圆球,乘气而立。”
“地如圆球?恩,天如蛋壳,地如蛋黄,蛋黄自然也是圆的。”蔡邕说:“只是你为何赞同宣夜说?”
不论是华夏古代的盖天说、浑天说,还是西方古代的地心说,乃至哥白尼的日心说,无不把天看作一个坚硬的球壳,星星都固定在这个球壳上。宣夜说否定这种看法,认为宇宙是无限的,宇宙中充满着气体,所有天体都在气体中漂浮运动。星辰日月的运动规律是由它们各自的特性所决定的,决没有坚硬的天球或是什么本轮、均轮来束缚它们。宣夜说打破了固体天球的观念,这在古代众多的宇宙学说中是非常难得的。这种宇宙无限的思想出现于两千多年前,是非常可贵的。
马超便把他学过的天文学常识讲给蔡邕,这些知识对马超来说是常识,对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太过颠覆,蔡邕有许多疑问,他们就这个问题讲了一路。
马超讲解天文常识的时候,车马正行驶在官道上,有许多路人都是往京师的方向,不少来自世家或寒门的士人夹杂其中,很多人认出名满天下的文圣蔡邕,纷纷上前问好,蔡邕便向他们介绍马超,让他们一起聆听马超说天象。
君权天授的封建王朝时代,体制内的人们都很在乎天象,重大异常天象后,皇帝有时要下诏罪己,求直言并施一些恩惠于下民,大臣应诏奏对,提一些修德修政天变的具体意见。
况且东汉时期玄学盛行,人们都对谶语星象之类神神秘秘有关皇权的东西很感兴趣,听马超在文圣蔡邕面前高谈阔论而文圣聚精会神地听,路上被蔡邕大名吸引的士人都纷纷聚拢过来,骑马或团坐在马车里,跟在蔡邕马车后面,精心听马超讲天象。
马超用东汉时期的语言,把这个时代人们关心的异常天象太阳出没、行星运动、日月变化、彗星、流星、流星雨、陨星、日食、月食、极光、新星、超新星、月掩星、太阳黑子等都做了深入浅出的解释。
这个时代的人们本来就有一些基本的天文知识,像张衡在《灵宪》中就专门论述了月食的原因:“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也。众星被耀,因水转光。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虚。在星星微,月过则食。”月亮本身是不发光的,太阳光照到月亮上才产生光月。月亮之所以出现有亏缺的部分,就是因为这一部分照不到日光。所以,当月和日正相对时,就出现满月。当月向日靠近时,月亮亏缺就越来越大,终至完全不见。
有了这些基础,东汉末年这些士子们理解起马超的话倒也没有特别费劲,只是马超所说的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
马超所描绘的太阳系、银河系、宇宙太过浩瀚,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但他们不得不承认,马超说得很有道理,日月星辰绝不会像他们看到的那么小,不然不可能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