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辎见她说的不像样,当即叫人把她堵了嘴打了二十板子,她才老实了些,再问,却仍旧吞吞吐吐的。
李龄诈道,“她既不愿意招,打死便是,既然有了其他人的供词,定个凌迟也不算重。”
唐辎道,“也罢,那就——”说着,拈起一根签子便要扔出去。
智能这才怕极了,喊道,“老爷!老爷饶命!我不是主谋!”
董知府在那处宅院里待了几天他也记不清了,多数时候他都晕晕乎乎的,吃的是粗茶淡饭,夜里只有一卷破棉被,可把他折腾坏了。
等到了第六日(也许是第七日?),他又被堵了嘴蒙了脸,颠簸了半天,被扔进了一处树林子里,等他好不容易将绳索解开,解下头套,发现自己竟然离大路极近。
慌慌张张的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回到家顾不上妻妾儿女们的哭泣,先把肚子填饱了,又洗了个澡,一身上下都打理一新,这才舒了口气,问董太太,“这回家里花了多少钱?”
董太太一愣。
董知府以为赎金太高,董太太不敢跟他说,就恨声道,“敢算计到我头上!吃了多少我让他加倍吐出来!快说,我这条命花了多少钱?”
“您说什么哪?没花钱啊。”
董知府暗暗思量,“莫非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敢动我?”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的人呢?那天跟我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
董太太就哭了,“没有,一个都没回来,我和孩子们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衙门里也找了,一点儿音信都没有……这都六七天了,您到底哪儿去了?”
董知府皱着眉,抬脚就走了,到了外头找来管家,想要问问这几天的事,可看着管家,他心里又生出疑虑来,死盯着管家把对方看得冷汗淋淋,过了好一会儿才嘱咐了一句,“你去城外莲花庵看看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会儿城门已经关了,他又不想打草惊蛇,就道,“明天城门一开你就去。”
董太太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也不知是被哪个小浪蹄子勾了去,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没好脸色!”心里却琢磨着家里有姿色的丫鬟哪个比较懂事,可以开了脸来留住丈夫。
董知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将近中午才爬起来,他坐着轿子来到府衙,正撞上从福州过来的福建布政使和监察御史。
看着那两位面上没有一丝笑意,他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事了……!
早晨姐妹两个恭送了唐辎去衙门,等到晚上回来时,唐辎就从同知变成了代知府,虽说品级还要等朝廷的任命下来才能升上去,可既然本省的布政使刘大人已经发了话,这事儿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唐辎在衙门忙了几日,才将布政使大人和监察御史以及已经被锁拿归案的董知府送走了。
唐妍叫人送了一只不大的箱子过来,唐辎打开一看,却是满满的一箱子名帖,那送箱子来的是唐妍的亲信,“我们太太说了,因着府上闭门谢客,这些帖子就都送到李家去了,我们太太不敢自专,就叫人收拾齐整给您送来了。”
唐辎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堆东西,妻子不在,家中不得不闭门谢客,可这些帖子却不能当做看不见,有些帖子他可以处理,可有些是与王氏有来往的,他就不好办了,想了想,将这些帖子分作两堆,叫了唐曼宁和唐曼春来,指着其中一堆说道,“女子日日困于后宅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太太不在,这些东西你们看着办吧,有不懂的就去问你们大姑母和表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