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哪管那许多,一把揣进怀里,笑嘻嘻道:“姜糖水天天有,不过要水仙去我家取。你也知道,你们家这大宅子,走到你房里便生生能把我累死。”
苏五咬着牙:“别打岔,说这书呢!这……这书是你能看的嘛???”
秦珂见他脸面通红,样子很是有趣,便笑呵呵道:“偏你能看得,我就瞧不得?这又是为什么?”
苏五掀开被子,两腿垂了下来:“这是写给我们这些浪荡哥儿的,你是女孩子,快还给我。”说着,已经趿着鞋来捉秦珂。
秦珂一闪身却被个胸膛堵住。往回来,便刚好撞进了苏五的怀里。她“呀”的一声,扭头一望,那挡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苏清?。
苏五也是一愣,抱着秦珂的手紧了紧:“四哥身法到底是快。”
他这话说的不咸不淡,却没有半点亲热之气。秦珂只觉得奇怪,他以前说起这个四哥总是充满向往,而今怎么竟疏离起来了。
正想着,怀里一空。苏五已经扯着那小书的一角,将册子拉了出来。秦珂连忙回身去抢,却扑了个空。
苏五宽衣肥裤的立在那里,笑的很是得意。
“别闹了,赶紧回家去吧。方才离的近了,我发现你两颊有些烫,别也是伤寒才好。”说着,他将手一缩,那册子便被掖在腰里。
秦珂眯着眼睛,nnd这小子掖书的部位十分敏感,要是自己这么扑上去抢,肯定被当做饥渴少女。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冒险,那场面实在会很激情。
她扭头去看立在身后的苏四。那厮却把目光看向别处,摇着纸扇一脸惬意。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大冬天扇扇子,也不怕把自己扇抽了。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嘛!忘恩负义的家伙,可惜我的姜糖水,都落进狗肚子。”说完,秦珂扭头往外走。迎面撞上了瞪着眼睛的水仙。
水仙愣了愣:“少……姑娘,明日可用我到府上去取汤水?”
秦珂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拧身消失在屏风后面。
苏清?嘴角微牵,眉峰仍旧是把高悬的剑。他刚一转身,苏五已经来到跟前。宽大的白色内褥衣里,身子拔的笔直。他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苏四的去路。
“四哥从回来便没进过这屋子,今日我可是占了那丫头的光?”苏五的语调瞬间变了,与之前玩闹时候判若两人。
苏四垂下眸子,笔挺的鼻梁忽的一皱,轻笑道:“是吗?有那么久吗?”
苏清缶别过脸来,他能感觉到苏四的呼吸,这个人,甚至连呼吸都是凉的。
“四哥是个侠商,还是别同个姑娘一般见识的好。”他淡然道。
苏清?的眸子闪了闪,神色冷定:“五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苏五神色微沉,良久才哑着嗓子道:“有些事,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有些人也未必都在与你为敌。四哥,你无需太紧张。”
苏清?冷哼一声,缓缓伸出左手,轻轻挡开他的手臂:“这九年,还没有谁敢拦我的路。”
苏五揉了揉额角,抬起头来,苏四已经消失在屏风后面。屋子里徒然留下一段寒气,幽幽的,却能凉透骨髓。
“水仙,再弄点炭来,这屋子里好冷。”苏五跌坐在榻上,他俨然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裂变,而他却把握不住方向,仿佛一切都酝酿了好久,却又突然而至。
话说,秦珂气冲冲走出苏家,寒风一吹,却让她豁然开朗。
“不就是几本破书嘛,这么小气。”秦珂一撅嘴巴。“《金瓶梅》姐姐也不是没读过。”她低声嘟囔,“朱雀大街到处都是书贩子,我自己去。”
痴三儿的小身子,这些年被秦珂养护的还不错,加上年轻,虽然风寒在身,却也还挺的住,一想到捧着几本小书窝在窗边品茶赏雪,心情顿时大好。虽然是……违禁内容,少儿不宜。
幸而,苏家的名苑直通朱雀大街,一路走来尽是阳关大道,到一点也不费力气。
朱雀大街今日十分息壤,简直是组团出行,喜气洋洋。想来是突降大雪的缘故。一路望过去,算命摊,糖葫芦,糕饼铺子,秋梨膏,各种胭脂水粉,真是应有尽有。
秦珂一路走着,果然见到一个小书摊。摊主是个山羊胡。正举着两本市井给个穿着入时的公子哥儿。秦珂一头挤过去,笑嘻嘻道:“这书好看么?”
摊主和买家均是一愣。几时见女孩子挤在这种地方的,即便是有女人喜欢,便也都是差个男人来收罗,哪有亲自上阵的道理。
秦珂眨着眼睛,笑脸盈盈:“讲的什么呀?”
山羊胡“呃”了两声,却到底还是生意要紧,于是笑眯眯道:“一个公子,娶了五个老婆,一个是花魁,另一个尼姑,还有个是别人的老婆……”
秦珂一撇嘴:“和蒲团差不多哦!”
山羊胡一愣:“这可是著名写手‘红尘浪客’的最新力作!和蒲团有什么关系!”
秦珂皱着眉头:“红尘浪客”??听这名字便没个看。还有没有别的?
那立在一旁的公子本把钱都掏出来了,刚要交给山羊胡,却因听见秦珂这话儿忙收了手臂。
山羊胡气冲冲的来看她:“那你要什么样的?赶紧说呀!”
秦珂按着下巴,朝形形色色的书堆里望了望:“可有雅致点的?”
山羊胡抽了抽嘴角:“你是来找茬的吧!”
那买书的公子亦抽了抽嘴角:“姑娘,前方不远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