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不受禄!她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他却只回了这五个字。t/
“项仪!”苏芷卉狠狠咬住牙关:“你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几天前,她冒着巨大的危险,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嵬松,告诉他,她认出他就是鸣泉。而鸣泉便是二十多年前替父出家的皇九子项仪。
她这么做没有别的目的,而是希望项仪接受她的帮助,起兵策反是需要钱来铺路的,而她,苏芷卉,手中正握着这把通往盛世大门的金钥匙。苏家富甲一方,手里又养了一大批江湖人士,这些对此时的项仪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机。为了说明她不是心血来潮,大家闺秀苏芷卉竟然举了个十分恰当的例子。刘邦和吕雉。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番苦口婆心的交涉,竟换来五个字,无功不受禄。
她将信纸展开,缓缓放在火苗上:“九年了,竟是我自作多情……”
一滴泪落在她细白的手背上。
山间冷风呼啸,苏四展开身型,檀色衣衫与树木融合在一处,掩映在夜色之中,竟难以分辨。
前面疾行的黑衣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枯禅寺的墙头。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这里?不容多想,他已经抬腿追了上去。一挺身便跃上了园中那住大槐树上。
黑衣人进了一间禅房。他禁不住眉峰一收。这里他来过,和苏五一起。
想到此处。他便提起一口气来,轻轻跃上屋顶,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掀开瓦片。
果见一团火光之中。立着个白色身影。
“九王交代的事,已经办妥。”黑衣人沉声道。
苏四是习武之人,自然耳朵眼睛都比旁人要灵敏许多。虽然听的不很清楚,但却也依稀可辨。
不多时,嵬松的声音传来:“周家那头,怎么样了?”
“陛下已经进去多时了,据说,醉风楼的酒菜已经送到,却一直停在暖阁外,始终都没摆桌。”
苏四觑起眸子。陛下傍晚时分来到戏台前。却只是看了苏芷卉一眼。转而却去了苏家?这么说,他对苏芷卉并不感兴趣。若是这样,后天的大选上。苏家岂不是危险了!
正在这时,却见嵬松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他展开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满篇娟秀小楷。苏四虽然离的远,然而屋内火光通明,他眼又尖,只一扫,便觉那字体十分眼熟。竟是苏芷卉的无疑。
嵬松冷眼看了看,便走到床边,将信仍旧炭盆里。
他身后的黑衣人仍旧静静立着。连动都没动。
苏四松了口气,扭身消失在屋顶。
良久。嵬松缓缓抬起眸子,炭盆里的纸早已化为灰烬。黑衣人走上来低声道:“九王,他走了。”
嵬松紧抿嘴角,却始终没有说话。
“属下斗胆请问,为何我们不捉住他?”
嵬松转过身来,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毅然的亮:“你确定能捉住他?”
黑衣人一愣:“属下愿肝脑涂地。”
嵬松摇了摇头:“他跟来也好。咱们可以借他捎个口讯。”
“属下不明白。”
嵬松抬头朝屋脊望去:“苏小姐此举堪称大胆,她此刻怕是恨毒了我。我需要借四公子的口,告诉他,我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黑衣人皱起眉头:“所以九王要当着那人的面把那封信烧了?”
嵬松点点头:“这是一种权衡,也是一种示好。苏小姐会明白的。”
“可是,苏小姐想嫁给九王,您却只是烧一封信,这……怎么能对等?”黑衣人仍旧不解。
嵬松苦笑:“情理上的确不能对等。可事态上,却是一样的。”说着,他转过身来:“若是我拿着那封信,便是踩着她的痛脚,但凭那些字,就可以让苏家上下百口死几个来回了。”
黑衣人顿时领悟,缓缓点头:“九王英明。”
嵬松侧头看他:“你下去吧,继续派人盯着周家。”
他刚才故意替了周家,为的就是让苏四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苏芷卉的那封信让嵬松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注意。因此,陛下留宿周家的事绝对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正月十三,所有人都在艰难的寻找着出口,人们感觉到重重的迷雾在围拢上来,就像是立在山坳里,看不见对面的悬崖。
秦珂默默站在窗前,心中透过刺骨的寒意。梨花走进来,默默望着她,就在刚才,秦珂接到了天子的口谕。
正月十五大选,柳原娄氏女秦珂奉茶。
“嫂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好事。”秦珂转过脸来,苍白的脸在夜色里有些飘忽。
梨花默了一会,缓缓抬起头来:“总不会是坏事,你说呢?”
秦珂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不对劲。帝都虽距柳原也没有多远,可为何圣旨来的如此之快。再则,怎么会是口谕?”
梨花也皱起眉头,大凡天子传口谕,必定都是随口说了,便让人承办下去。柳原距帝都走直线也要经过三座城池。
“难道……”她游移不定。
“陛下就在柳原。”秦珂抿住嘴唇,目光有些闪烁。
梨花只觉得身子一抖,随即又道:“就算陛下就在柳原,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秦珂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嫂子有没有觉得奇怪?”
梨花不解的看着她。
“凌舞来了。现在陛下也来了。柳原就算是未来的帝都,却也没必要这般吧。难道是有什么事,或者人。令陛下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