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含泪接过孩子,他那么小,还看不出样子。/
“他像谁?”周春晖笑道。
秦珂摇头:“这么小,哪里能看出来,怎么也要再大一些的……”她好奇的盯着他的小脸,仿佛第一次见到那么小的动物。
周春晖笑了:“你自己到更像是个孩子……”
秦珂却没听见,只专心致志的抱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你刚才说苏三,难道你不恨她?”周春晖默默望着秦珂。声音柔淡。
秦珂抬起头,秋日的光线总是透亮,周春晖好看的眉眼依旧那么美。
“起先恨,恨的紧。”秦珂坦言:“但现在不恨了。”
“你放下了?可我却觉得那不像你……”周春晖疑惑的望着她。
秦珂笑了:“人生在世,都有自己的立场。历史都是成功者铸就,就像我之前从没想过,项羽也能建立这么一个世界。山河大好,流芳百世……”
周春晖不解的望着她:“这一次,我却不懂。”
秦珂笑着叹了口气:“有些事说不明白,你只要记得,秦珂能有这样的经历,认识你们这些人,便是今生最大的奇迹了。”
周春晖眯起眸子,望着笑脸盈盈的她,忽然间觉得胸口一痛。她缓缓拉住她的手:“你幸福吗?”
秦珂笑着点头。
夕阳西下,秦珂回到山下。
刚一进门,便见苍矢默默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盯着手中的一张图纸。
秦珂笑着打量着他:“这衣裳可还合身?”
他缓缓抬起头:“这张地图是破囚禅师派人送来的。你来看看。”
秦珂连忙走上去。仔细一瞧,顿时一激灵。
“难怪你说他能听见我们的斧凿声,难道是因为这个?”
苍矢点了点头:“想来,那石穴本就有个地道的。咱们如今在这……”说着,他那手指了指山脚下的泥土地。“这几日,我正发愁那些岩石该如何突破。没先到这图纸便来了。”
秦珂连忙定睛瞧去:“再往东边偏几米,咱们便刚好和那地道接通!”
“想来,这里原先是寺里存粮食用的地道。项刘争斗时,民不聊生,寺里僧人修了这个既能存食物又能避难的地方,果然是派上了大用场!”
秦珂被这大好消息震撼。高兴的竟有些坐立不安。
苍矢的眸子却渐渐暗淡下去,他缓缓来到她身边:“若是难受。便不要硬挺。我就在你身边……”
秦珂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苍矢叹口气:“周小姐可好?”
秦珂点头:“当然好,她生了个儿子!”
苍矢也笑了:“太好了!”可随即脸色却有些难看:“可那也是项婴的儿子……”
秦珂走上去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放轻松。 ”
苍矢皱起眉头,秦珂的淡然和超脱让他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什么样的人能看的这样开,连囚禁爱侣的人都能原谅……他的背掠起一道寒气。
“我到希望你恨他们。”
秦珂笑了笑:“若是一切都平静下去,你要去哪里?还在柳原吗?”
苍矢愣了愣。缓缓展开眉峰:“我会跟着九王……”他没有直说,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秦珂。
秦珂笑了:“遇见你们,是他的大幸。”
秋渐渐凉了。
邱家,邱锦生披了件衣服。
他缓缓推开房门,朝父亲的药房走去。
邱之堂总是在那里配置丹药。近几日。他已经昼夜不眠,为自己配了无数药方。
见到儿子进来,邱之堂缓缓抬起疲惫的额头。
“夜露寒凉,你来干什么?”
邱锦生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父亲还在为我操劳?”
邱之堂叹了口气,皱眉道:“若是当日听爹的,将那秦珂收来做个妾侍,今日的一切也就不必了。你的命在她身上。你们两个若是在一起,两人都不会死。我起先也是不知道,竟为了不让她惹是生非,老眼昏花想着要自己娶她。可哪里知道竟然是这个样子。”
邱锦生笑了:“父亲差矣。我的命系在她身上,便也分担了她的阳气,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活不长。所以,皇后才不急着杀她,难道爹爹真的相信,她是因为顾及我的性命吗?”
邱之堂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其实,我什么都明白。”邱锦生点了点头:“爹不必为了儿子这么折磨自己。”
邱之堂老泪纵横:“是爹害了你……”
邱锦生缓缓踱过去,握住父亲老迈的手:“爹,是咱们对不起秦珂。她无辜丧命,这都是拜儿子所赐。”
“爹该早点把系命的事情跟你说的,都是爹的错。若是早点知道,你也可以早早提醒爹啊!”
邱锦生抹了把泪:“爹,早晚都有一死,我成日里见到那些鬼怪,难道还怕死么?我只想问爹,到底有没有法子将我两分开,不要好端端的连累了她。”
邱之堂沉了沉眉头,叹口气:“那蛊毒是下你两血液里的,此乃最难解的一种蛊。因被下蛊的人没有任何不适感,故而最难被发现。蛊毒随着血液游走全身,将阳气联通,即便相隔千山万水,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改变。”
邱锦生愣住:“原是这样的。难道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爹,咱们不能再作孽了,想来你当年所书的那张药方还在李月儿手中,那可是你杀害芙蓉妃的证据呀!”
邱之堂颤抖着嘴唇:“难道要我用你的命,来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