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卉闻言一愣:“南疆之行到让你精进不少。不过,无妻无子就是不能入葬祖坟,这是祖制,你我只能照办。”
清缶一时脸色难看,苏芷卉也不让步,秦珂正不知怎样才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这样甚好。”
众人回身,来人竟是珍儿夫人。
“庶母也同意?”清缶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嫁进了苏家,便只能按照苏家的祖制办事,谁让他是苏家的儿子。”珍夫人脸色苍白。
秦珂忽然间觉得这女人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度,或许苏清爵便是秉承了母亲的隐忍才铸就了这般性格。
“庶母这样说最好,不然族里还要起风波,而且……”苏芷卉一抬眸:“而且一切还会按照原样进行。二哥哥虽然没了,可庶母还有清?,莫要坏了自己名声让人笑话才是。”
秦珂只觉得苏芷卉这几句话说的太硬,对一个刚刚丧子的母亲来说,有点太不合时宜了。
“清?会回来吗?”珍夫人的眸子忽然间露出一份祈求,那样子让人心里一颤。
“这是自然,他随父亲去帝都,如今怕是快要接到咱们的信了,不日便会返回。这个庶母且放心吧,和父亲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苏芷卉说到这里,声音一扬,眉峰竟生生立了起来。
秦珂着实一惊,苏三小姐自来一副菩萨面相,对下人也是轻声细语,从不会这般疾言厉色,如今是怎么了?珍儿夫人虽然不是她生身母亲,但毕竟是他父亲身边得宠多年,连生了两个优秀儿子的第二夫人啊。
珍夫人定定的望了苏芷卉一会,才缓缓垂下头去:“我累了,有什么事情,烦你们处理吧。”说罢,转身离去。
此时,有人来问外面宾客们的帖子事宜,苏芷卉便辞了秦珂转身去处理家事了。秦珂望着她的背影,禁不住皱起眉头。自打她进来,苏三小姐便一直不愿与她对视,也不主动提及二公子的事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她转身去看苏清缶。
“你可看见二公子的尸体了?”
清缶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被人拉去穿孝衫,待我回来,便已入殓。说什么开关无益,便再没看过了。”
秦珂点了点头:“苏五公子,我有句话,怕说了难听。”她想了想,终于直言道。
苏清缶眸子一沉:“你且说吧,无妨。”
“苏家的丧事,若在外人看来并无疑问,可仔细推想,这其间的细节都有些模糊。”
“怎讲?”
“除了你,谁真正见过苏五公子的尸体?”秦珂拉过他来低声道。
清缶的眼皮猛的一跳,刚想说什么,随即眸光一闪:“自有婢女小厮们见过。”
秦珂抬起眸子,日头正自明朗,落在清缶明亮的眸底,升起柔柔的光来。
“你确定没有问题?”秦珂有些不甘。
“当然。苏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清缶肯定的说道。
秦珂知道这话的意思,于是点头笑笑:“你莫要怪我,许是我多疑了,我只是……”
“我知道二哥对你帮助不少……”
秦珂转过头去,鼻子又是一酸。
清缶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我到是羡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