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一剑刺入,如白色流星划过,她的身后,结界轰然塌陷,巨雷震天轰响,继而结界从一处缺口急速向外破裂,仿佛巨大的瓷器被震碎一般,“砰”地一声惊天爆炸,顿时四分五裂,卷起一阵阵滔天气流!
重伤的祖长风见此,双眸狠狠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冲破结界的女子,而更让他感到不可理喻的是,她!她居然才筑基一层修为!
他觉得大脑一轰!
难道是自己瞎了眼?那可是他二弟布下的结界,整个飞云城,除了灵法之力与魔道规力,怎么可能有人能破开!
而且刚才那个……分明是天雷!
不止是他,除了洛林,这里的每个人都懵了,祖飞海的结界被迫,此刻他也被震得猛地一吐鲜血,面对凤倾城的剑势,虽是一掌将她劈飞,却也未能真正让她致命,那凤倾城与他的修为差距甚大,可她的剑意,却同样让他受了创,可恶!他此刻根本顾不得凤倾城和花白衣,一双带着红丝的眸子,猛地转向洛林,不能置信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洛林见着花白衣此刻的样子,心中大怒,对祖飞海,更是多了一层恨意,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权霸一方的城主,手握断痕剑,目光深寒,“放了我师傅,元婴中期的束身法,他支撑不过一刻钟!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本惊诧于她竟能看穿自己的真实修为,可洛林尾后的一句话,却才是彻底激怒了他,不仅是激怒,还让他感觉到实在不可思议的可笑,一个筑基期,居然有胆子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要他的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我的命?”祖飞海怒极反笑,越笑越是狂癫,他手中力道更重,挤压得花白衣猛然又是一创,段清和御剑阻拦,却被他的威压猛然震慑住,整个人持剑不断颤抖,竟是再也踏不出半步。
“他的修为可比你高,你师傅金丹期,也同样被我完全捏在手心。你一个区区筑基初期,要我的命?”
真是他听过最愚蠢的笑话!
凤倾城被霍云浩抱在怀中,遭受到祖飞海的一击之后已是五脏俱创。虚弱不堪,她的目光也同样不能置信地看着洛林,便在此刻,一个清冽的声音如山谷传音般从高处传来,岺缪一身青衣。临于空中,他的身后,是御剑派一众长老。
“祖城主手下留人,花长老于御剑派至关重要,无论何事,还请城主网开一面。御剑派感激不尽。”
感觉到这些气息,祖飞海心中盛怒,即知大势已去。原本设下结界就是为了掩饰他的所作所为。便是御剑派怀疑他,没有十分的证据,也不能奈他何,他是飞云城城主,若是御剑派真的为了报复而出手。他便有了出师之名,到时候便是执法堂也无话可说。可如今这个样子。却是完全落在别人的眼中,结界被破,他也决不能再对花白衣动手了,但想他堂堂元婴期,又岂能真任这些小辈欲需欲求?更何况,面前这个女子的话实在可恶,他何曾这般受过藐视?
“好一个御剑派,先是长老毁了我三弟的双眼,紧而又是一个弟子敢如此口出狂言!现在让我停手放人,难道我城主府便如此好欺负?”
“我师傅……”
“洛林!”岺缪呵斥一声,复忙对祖飞海拱手,“城主大恩,御剑派感激不尽!”
花白衣可再不能经受折腾了,若是他在祖飞海手里丢了性命,双方必成死仇!
“哼!”祖飞海冷哼一声,手掌一拍,花白衣手中的摘星剑立刻落到他的手中,而花白衣,也被猛地拍飞,岺缪身后的众长老见此,立刻齐齐运转灵气,这才堪堪将虚弱的花白衣接下,而刚才被扯破识海的花白衣,此刻却已是重伤昏迷。
“你……”虚封虽与花白衣有过节,但祖飞海如此仗势欺人,当着他们的面将花白衣手中的剑夺走,怎能不怒?
便是温和如岺缪,此刻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祖飞海握着摘星剑,奇怪的是,这剑到了他手中,突然极为安静,顶级飞剑都有灵气,这剑能如今安静,便是已然诚服,他心中幕然一喜,不禁高声冷笑道:“毁了我弟的招子,一柄飞剑而已,难道御剑派也如此不懂世故?”
他说着,更是轻蔑道:“何况剑择其主,这飞剑选择了本主,便是本主之物,难道诸位还有异议?”
众长老本欲再言,但看到摘星剑在花白衣手中与祖飞海手中截然不同的表现时,一时也都怔住了,竟是无话可说。
本来凭他的实力,就算是强取豪夺,他们也没有能力辩驳,实力为尊,他们谁都明白。
洛林深冷地看着祖飞海,手狠狠拳在一起,摘星剑的确是他之物,亏得花白衣平常如此待它,它竟是半分情面也无,如此冷漠的飞剑,不要也罢!以后,她定然想办法为师傅寻得更好的,真正的仙剑!
“小姑娘不服气?”祖飞海看了眼洛林紧握的手,冷冷一笑,“不过你能怎么样呢?要我的命?”
意外的是,洛林却没有反击,反而忐忑着:“不敢。”
刚才她是怒极,再加上花白衣危在旦夕,不得已才说了这话,祖飞海虽然心高气傲,但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他实力太过强大的原因,本来他的性格设定,就是胆怯懦弱。威胁,不到一定的程度震慑不了他,但达到了能真正致命的程度,必然能够让他害怕,让他退缩,洛林说能要了他的命,也并非虚言,刚才的天雷,便是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