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如何,找到天机子了吗。.访问:. 。”十娘也是刚回來的,一脸的风尘仆仆。
“嗯,这天机子前辈见是见着了,不过却沒查出什么來……”,杜若趴在桌上,垂头丧气,百无聊赖之际便掏出袖中的夜明珠把玩起來。倘若这东西正如天机子所说不过一平常的东海珍珠,那她这几日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那既然如此,就先暂且把夜明珠的事情放一放吧。”说着,十娘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
“师傅,怎么了。”
“若儿,我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了。”
“什么。”杜若拍案而起,却见十娘疲倦的眉眼间既藏有欣喜,也有担忧,“师傅,那现在我爹在哪里。消息又是否可靠。”
“若儿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十娘一把攫住杜若的手,掌心凉如玄冰,想必这几日确实是为了这事儿奔‘波’劳累了。“若儿,你可还记得那块刻有‘楚宫’二字的‘玉’牌。”
“楚宫。”
杜若记得她曾从楚明鹤身上扯下一块羊脂‘玉’牌,那东西她一直藏在怀里。后來在养伤的时候,易十娘听闻‘玉’牌的來历,觉得有些蹊跷,便借了去研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嗯,若儿记得。那块‘玉’牌是否跟爹爹的失踪有关。”
十娘颔首,锐眸中倒映着窗外的暮‘色’深沉。
“楚敬天谋反之心早已人尽皆知,这些年來,我一直在追查他窝藏‘精’兵和火‘药’武器之处。可这个老贼做事太谨慎了,我想尽办法都探不到这个隐秘之地。直到几天前,我派去的细作跟踪刘敢当,就是当今的太尉,楚敬天的心腹爪牙,竟然发现他经常三更半夜跑到自己院子里,然后就沒有踪影了。而这个刘敢当身上也随身携带一块刻有‘楚宫’二字的‘玉’牌。”
“师傅是怀疑,那块‘玉’牌很可能就是通向楚敬天老巢的钥匙。”
“不错,而且我怀疑楚敬天的藏兵之处就在刘敢当的府邸里”。
“那爹爹也可能被藏在那里。”杜若颤抖着薄‘唇’,苦苦寻觅三年,终于等到了结果,“师傅,那我今晚就去太尉府一探虚实。”
长夜寂寂,杜若每每想起当日佛堂下那座冰凉的地牢,想起父亲被困于血瓮中就心如刀割。杜百通一生好强,要他形同废物活在方寸间受尽**,那还不如一刀了解了他。
杜百通并非沒有办法结束这中痛苦,可当日苟且偷生,杜若相信父亲一定还有夙愿未了。
“若儿别急。”见杜若眸中滚烫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十娘把那具单薄的身子拥入怀中,其实,她何尝不心疼,只不过她深知莽撞冲动会坏了大事。
“若儿,刘敢当那边我已经派阿福去看着了,如今正是关键时候,那狗贼行事谨慎,恐怕沒那么容易被我们抓住把柄。你且再耐心等待几日,把手上的伤完全养好了,到时候再去就你爹爹。”
“师傅……”,杜若轻啃柔‘唇’,涩泪涟涟。迟一点,父亲就多受几分的痛苦。
“若儿,你放心,等我把你父亲救出來,必定会帮你血刃仇人。”
烛光黯淡,师徒俩紧紧相拥,相互慰藉。
六年前,她杜若还是楚家的大少‘奶’‘奶’,锦衣‘玉’食,仆人成群。不过,更准确來说,她是只困于‘玉’栏中的金丝雀,丈夫日夜寻‘花’问柳,对她不闻不问。而夫家的家法严厉,她困于楚府,日夜被训斥三纲五常和‘妇’道礼节,长年都迈不过楚家大‘门’那道庄严厚重的‘门’槛。
而杜家的悲剧,就在她寂寂度日之中慢慢开始了。
就在楚明鹤在她酒中下毒的前三天晚上,楚敬天就派人屠了杜家满‘门’,当时杜家早已因为经营惨淡而沒落,唯有几个早年告老还乡的老仆幸免于难。而那时杜若对家中的窘况还懵然不知,因为,她与父亲的书信都被楚敬天截下了。
与十娘相认后,杜若才知道当年屠她满‘门’的竟然是当日要取她‘性’命的云中燕。
一把噬寒剑行走江湖,杀人无数,云中燕早已成为楚敬天麾下可怕的爪牙。然而,最终他还是折在了杜若手中。为了惩罚这个刽子手,杜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扼住他的琵琶骨,叫他永不见天日。
可是,这还不够。与杜若受到的痛苦相比,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师傅,早上的时候,我看到楚敬天那个傻儿子好像被治好了,还出來招摇过市”。
杜若抹净泪痕,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哦,是吗。”易十娘红‘唇’一勾,道:“也确实难为那家人了,无缘无故多了个疯疯癫癫的儿子,‘弄’得家宅不宁。不过也过了那么多年了,突然间太平下來,他们怕是会不习惯……”
说着,易十娘从袖子掏出一支‘精’致的梅‘花’瓷瓶,眉梢微翘,凝视‘药’瓶冷冷一笑,道:“若儿,这瓶‘药’中掺入了曼陀罗‘花’末,是为师近日來新制的‘药’,你且哪去帮为师试试‘药’效如何”。
“是,徒儿明白。”杜若接过‘药’瓶,心领神会。
曼陀罗乃西域奇‘花’,摄入少量有舒缓止痛之效,可倘若大量误食,轻者至幻,重者则会神志不清,发癫发狂。
……
夜‘色’朦胧,四下无人,某人呆望云走月移,闲敲棋子落灯‘花’。
一个飘逸的人影倏然闪过,稳稳落于庭院中央。
“玄武,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