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银剑乒乒乓乓地挡刀,撞得火星四溅;逍遥厉声嘶鸣,肥壮的马蹄忙着踹走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士兵,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杜若一边舞剑,在马背间上蹿下跳,一边朝吼道:“死马!叫你跑那么快,现在都不知道跑进什么鬼地方来了!”
本来她日夜兼程,眼看就要到惊云城。孰知这逍遥在山野中跑得欢,杜若一时刹不住,也看不清路,可等她在月光下瞧清那一个个顶子高耸的营帐时,她们已经闯进军营中央去了。
说来也奇怪,你说这军队驻扎,不点灯不生火为那般啊?
开始时杜若可吓傻了,逍遥马蹄乱踢几下,就引来一群手持长刀的士兵蹑手蹑脚朝她们挪近,杜若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刀剑就已经劈过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杜若的手腕已经开始发软,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她不是被俘虏,就是被砍成肉酱。当务之急,要马上找到缺口突围,不然连人带马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慌乱之中,杜若瞥见不远处一抹高大的黑影。那人岿然不动,银制盔甲在月下熠熠生辉。
哟,竟然躲在一边看风景是吧?
杜若眉梢一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军中的将领。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要摆脱这场无谓的打斗,上上之策就是控制住这支队伍中最具权威的人。
入夜的寒气逐渐漫入边陲的一草一木中,月色明净皎洁,紧扣的盔甲铁片间好似渗出了层层雪白的冰霜。
“王爷,您说那个刺客究竟有什么目的?”
玄武凝视着前方那剑剑退缩的招数,一下子也猜不出其中端倪。
“谁知道呢……”
那抹纤影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在士兵的刀锋下步步朝夜陌的方向倒退。
在一番观战之后,夜陌见刺客轻功虽高,可那刀剑驾驭的狠劲儿还是差了些。自古剑法有刚有柔,刚者势如破竹,刀刀如狼虎的爪牙,嗜血断骨;柔者弄剑如舞,只闻刀风,不见刀影,杀人于无形。
这人的刃,太柔,太轻,似乎根本无心砍不下去。
然而,就在夜陌沉思之际,几阵铿锵的马嘶刺破长空,骏马一跃而起,在空中掀起了一股迷眼的风沙。
夜陌抬头时,刺客已经摆脱了士兵两三米,猛然朝他奔来。
“你们别过来!”杜若咣当一声把剑架在银色盔甲上,朝身后的士兵吼道:“要再往前走一步,你们将军的脑袋就掉地上了!”
是个女人?夜陌蹙起眉头,好似在冷夜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王爷!”玄武也一时没回过神来。
方才,那匹马好似插上翅膀般,凌空踏雾而来。
“还有你!”杜若朝玄武喊道:“你也给我站那边去,不然,你的将军大人就会人头落地!”
玄武瞥了夜陌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会意退到士兵那边去了。
这么听话,看来这位将军是位大人物呢……
杜若稍稍松了口气,控制了局势,那眼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到底想怎样?”一个领头的小将憋不住了,凶神恶煞地喊道。
“我不想怎样!”
杜若扬眉,狂风吹乱她的长发,掩住月下那张冷傲的脸蛋。
“我不是什么刺客,也没什么企图,我只不过一时刹不住马误入军营罢了!希望各位能放下刀剑,退出条路来让我离开!”
“想走?”领头一边邪笑,一边舞弄弯刀,似乎在对比着从哪个角度朝杜若的脑袋砍下去比较顺手,“军营重地,哪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何况你伤了这么多士兵,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哼,意志还蛮坚定的嘛……”,杜若嘀咕着,从容地撩开洒落在额间的发丝,微微下腰朝剑下那具银色盔甲低声嘲讽道:“喂,看来你的性命在部下心中并不重要啊……”
某人无言,黑瞳中掠过一道杀气。
“给我搞清楚了,现在这位将军的性命在我手上,你们只能乖乖听话,不然,就等着给他收尸吧!”杜若的剑咔咔一声在盔甲上磨蹭出几道火花,恫吓的气势说出口丝毫不输人。
“你!”领头怒目圆瞪,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了。
上千铮铮铁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精兵,竟然会受区区一个小女子的威胁,实在是奇耻大辱!
局面僵持了好一会儿,剑依旧架在某人的脖子上,士兵们也不肯退让。
良久,只见那副银色盔甲微微抬起臂膀,冷冷命令道:“退下!”
“退,退下?”领头目瞪口呆,“可是王,王……”,他刚想说什么,却被玄武一把拦下。
玄武刮了他一眼,厉声斥责:“竟然将军让我们退下,那我们就退下!”
领头紧攥刀柄,神情摇摆不定。
在瞄了瞄前方那具笃定的身躯后,他咕咚一声猛咽口唾沫,那可不是一号容易招惹的人物,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掐死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蚱一眼。
领头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朝后面的士兵喊道:“听到没有?你们快给我让出条道来!”
见状,杜若紧扣的眉锁才稍稍放下,可事情还远远没结束。
“这位将军,得罪了!”说着,杜若长剑一甩,啪一声把利刃架在了某人的脊骨后面,再扯紧缰绳,喊道:“走!”
杜若驭着骏马,架着人质,悠悠地穿过密密麻麻的营帐,气得一边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