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占母刚帮她放进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挥去颊上残留的泪痕。
占母保养得宜却难掩皱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和蔼的眸光抚慰着她,“孩子,不要跟至维生气,妈妈已经替你骂过他了,也不要跟他赌气,妈的儿子妈知道,他不是坏心思的人……妈在这里替至维跟你道歉,以后妈绝不允许至维他欺负你。”
她虽然听不懂占母为什么会跟她说这番话,但占母的和蔼可亲,让她的鼻子禁不住又酸了一下。“呜……”
占母疼惜地把她抱住,轻轻拍她的脊背,慈爱跟她说,“乖孩子,咱们不跟那臭小子计较,听妈的话,好好休养身体……等把身体休养好,咱们再去教训那臭小子。”
她靠在占母的肩头上,想起占至维刚才的话,好不委屈,忍不住在占母的箭头上抽泣了起来。
占母一直耐性慈爱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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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身体比一般人虚,需要在医生住三天才可以回家。
晚上占母带着亲自煲的滋补鸡汤来医院看她,当管家把汤端给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辜负占母的这番心意,她还是逼着自己把这碗鸡汤喝完。
占母很是欣慰,直夸她“乖孩子”。
这时候,夏禹打电话进病房,说占至维晚上有事,他会晚点来看她。
占母听闻很是不悦,但在儿子和媳妇之间,她终究只会站在儿子那边,数落了占至维几句,便没在说什么,开始陪她说话。
虽然她并不想看见占至维,但他对她的忽视,仍令她心头难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来了……
经过占母的安慰以及一整天的思绪沉定,在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她已经没有眼泪。
父亲还好,母亲也别感性,一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虚弱样子,抱住她就用力哭。
这让站在一旁的占氏夫妇十分的尴尬。
“妈咪,我没事……”
她尽管一直这样安慰着母亲,母亲却还是心疼不已,最后,母亲丢掉了平素极好的休养,愤愤地道,“至维呢?至维他怎么不在这里?至维呢?……”
面对母亲的兴师问罪,占母十分歉意地道,“亲家母,你消消气,至维他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去公司一趟,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母亲心疼地看着她,哽咽道,“我女儿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让她受过半点的委屈,却不想至维这么对我的女儿……就算至维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也不能让清影一个人来医院做手术啊,这刚好是在医院昏倒了,这要是在别处,清影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占母不住地赔着不是,“真的很抱歉,亲家母……如果我知道至维谈清影去做流产手术,我肯定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对不起,是我没帮你们照顾好清影……”
占母的一再道歉,终于让母亲渐渐安静了下来,母亲也知道她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便没有再吵闹,坐在床边,无限爱怜地看着她。
而她直到母亲闹过以后才知道,原来占至维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要孩子,逼着她去做流产手术的。
虽然这并非跟事实相悖,但也不能把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毕竟,做流产手术是她决定的,他甚至不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不管占至维是个怎样的人,至少,他还算有担当。
占至维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当然,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因为现在她只要
一闭上眼,就会想到自己已经失去的这个孩子……很是悲伤,难受。
假装睡着,只是希望占至维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能够在病房外对占至维“兴师问罪”,她倦了,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占至维大约是晚上十点钟来的……
她在病房里,隐隐听到了母亲责骂占至维的声音,但父亲并未说什么。
占至维也没有辩解,全程保持着沉默,对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还算尊敬。
后来父亲和母亲便跟着占氏夫妇一起去了占家休息,占至维被母亲央求留下来陪着她。
……
占至维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睁开眼。
病房里还有看护,见他到来,准备出声,他却做了嘘的一个手势。
看护继而迅速退离。
她背对着他,听到了病房里有翻阅文件的声音,她偷偷转过身去,看到他此刻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西装外套被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已经松开,靠在沙发上,英俊的脸庞上略有疲色。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不来看她的,他今天必然是有很多的公事在缠着他,否则他不会这个时候还在处理公事。
她重新背对着他,回想着他们从相识到今天。
其实他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