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那封信所说的,事情还有转机。
不然,波贝德就得直面于皇帝的怒火。
“我来找蒂文先生。”波贝德对前来迎接的老板说。
他很快见到了救命稻草。
一位灰发的中年人,保养得很好。皮肤呈现健康的红润,眼角也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细碎皱纹。
“首先我得道歉,没有相信阁下的话,导致现在处于进退两难地境地。”
“人只有在快淹死时,才会后悔没学游泳;只有在地狱中,才会渴求从不珍惜的阳光。”卡尔,蒂文的腔调傲慢,虽然御使讨厌这种不够恭敬的话,但反而增添了几分信心。智者与先知,都这副德行。
只要他能从皇帝即将到来的愤怒前拯救自己,只要他真能当一回先知,御使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其实我一直在关注这场案子,并且有了收获,真正的达尔马克·帕丽斯,就在我这里。”
“您是说,在法庭上的那位是冒牌的?”波贝德摇头,“真假并不重要,关键是。刚才老男爵已亲口承认了。就算是质品,现在已经成为真货。”
“那老男爵符合做证地合法性吗?据我所知,他已病入膏盲。”
“有医生的证明。而且明天就得终审,我们没时间来推翻医生们的不可靠。”
“一位快死的病人,突然间好转了?”
“对,简直匪夷所思,不然就是他收买了情报厅的官员,放出烟幕弹,但,我不敢相信,十几位探员以及顾问大法师,都背叛了皇帝陛下。就算是权高位重的几位大公阁下,也做不到这种事。”波贝德毫无保留地说。
“这倒难办,我们得找到突破口。”
“到底突破口是什么?”
“不,我不知道,有个条件,明天终审,我代替白图泰先生,成为主审检控官。”
“噢,您根本说不出办法。我又如何相信您呢?”
“假如你二审前能找到我,目前的局面根本能够避免,现在,我只能去庭上想办法。”福兰微笑,摸着贴在嘴巴上的小胡子“我有信心,能让案子回到皇帝陛下希望的轨道上。”
“您有上庭的资格吗?”
“当然,我也是位检控官。”他拿出证件,上面地印章地确不是伪造的。
波贝德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模样使他看起来更加衰老,“那好吧,靠你了。”
说实话,波贝德并不看好明天会有转机,但他想保住白图泰的职位,私下,有好几桩纠纷,都是白图泰帮忙解决地。
“如果你能成功,那皆大欢喜;如果失败,至少白图泰,不会一个人承担所有罪责。到时他在报告上玩点花样,让这家伙成为失败的最大原因。目前的案情进展,是不会有哪位检控官敢接手的,他只好自己撞了上来。”
福兰也在想,只有找到理由,来证实,老男爵的话在司法上不能做为证据。
这是唯一的出路。
“将上庭前,你们准备的所有资料给我。”福兰说。
“马上送到。”
晚上,福兰翻看着桌子上一大叠文书。
帕丽斯敲门进来,“蒂文先生,你有把握吗?”
“有的,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日上庭。”
“也许我能直接找表哥,也就是希伯子爵大人,一家人,在法庭上争个你死我活,多不好。”
“别抱这种想法。”福兰警告,“他可没安好想法,而且,即便赢了官司,你当上继承人,也得提防那位表哥,他可是野心勃勃地想控制你的采邑。”
“我们是一家人啊。”帕丽斯眼眶红红的。
“在利益面前,感情,是件奢华到无价地东西。”
帕丽斯还是好心肠的为别人着想,“但表哥和皇帝对着干,他不怕吗?”
“他的身后,可是金雀花,最尊贵的豪门世家。”福兰为姑娘纯洁的良心感动,“想必,他已经把采邑一半的所有权,送给了金雀花,来换取。”
姑娘吃惊地睁大眼睛,在普通人心目中,金雀花,就代表着所有的贵族阶级。
“不要担心,去睡吧。”福兰拍拍姑娘的脑袋,送她出门。
他继续投入文书中,“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显示,男爵吝啬得连半块钱都不舍得给别人,他的儿子,就因为没钱,只能购买一匹廉价地劣马,结果被摔断肋骨。
更可笑地是,在养病阶段,他还舍不得为儿子花钱请有名的医生和昂贵的药物,导致帕丽斯的哥哥落下病根,身体虚弱,最后不到35岁就过世了。”
这么贪婪的人,会合作地同意,把监护权——等于对自己财产的所有权,交给侄儿希伯子爵?
按佩姬的思维模式樱老男爵肯定有问题。
他不能让金雀花,得到金矿,再茁壮地增添实力。
“明天,我一定要在老男爵的身上,找出破绽。”福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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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旅馆。
“你干得很好。”佩姬说,接受夸奖的人,正是在法庭上,搀扶着达尔马克男爵上庭的随从。
那人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龙脉者,真是奇妙的人,可以凭借意念,操纵死尸,让他们仿佛还活着。”
“我的能力,在地下世界,并不算要出众。”
“你过谦了。”
在老男爵活着时,金雀花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