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语铿锵有力,我的眼神十分坚定,心里外加了一句,陆一城,与其呆在你身边伤心。不如我远走天边!
“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是忽略了你,林满心,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吗?”陆一城清冷的眼眸浮着一层类似绝望的疲惫,说完,他闭了闭眼睛,“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量处理----”
“我想,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浅笑着打断他,“你我就是交易婚姻,床伴的关系,你何曾跟我交过心?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到了该放手就要放手!”
陆一城被我的话震住了,长密的睫毛抖了抖,再度伸手过来想捉住我的手腕,我及时撤回了手,他抓了个空。
“我没有把你当成床伴关系,真的没有,我是要很认真的跟你发展下去的,只是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都需要我花时间去处理,林满心,你要相信我----”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迫切,陆一城急着解释。
看着这样的他,我忍不住一咬牙就捅破那层窗户纸,“你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你放不开唐玉苓的,但你又想留我在你身边,这算什么事?!”我瞪着他,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都觉得心腔发疼。
陆一城怔忪地望着我,长臂一伸就要将我拖过来,我受惊,跟他拔河似的拉扯,愤怒在不断叠加,“陆一城!你不能吃着碗里的惦记着碗外的!”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陆一城猛地僵住,我趁机挣脱他。霍地站起身。
他回过神来,低沉着声音命令,“坐下!”
我微微喘着气,轻蹙眉峰,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我是不是很干脆爽快地答应你离婚,就表示我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惦记着碗外的人了?”陆一城深邃的眸子死死盯住我。
“我告诉你,林满心,我这人要么不结婚,结了婚就不打算离婚的,所以,即使我现在很难两边兼顾你和玉苓,但我总想着肯定会有一天能把玉苓的身体治好,那我和你就可以无所拘束地发展感情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哑,到后面竟至说不下去。 [
“是吗?唐玉苓的身体好了。你觉得你就能全身而退吗?陆总!你扪心自问吧,她在昏迷不醒的时候都能死死地拖着你的大腿,更何况她现在醒了!她醒了!!”我失控地连质问带低吼。
说好的冷静沉着全不见了,说好的好聚好散看来难以做到,唉!我心里长长叹息了声,咽了咽口水,缓和着急促的呼吸。
陆一城定定看着我几秒,用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林满心----”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的是你说我爱你!”我恶狠狠地再次打断,话音刚落,泪如雨下,但我拼着劲儿继续说,“你看,我们都没办法,达到彼此的期望值,那就不如一刀两断吧。”
我瞪着泪眼,看到了陆一城深潭似的眸子里碾过一种落寞,我迅速闭了闭眼,手背一抹脸颊,倏地站起身,“明早9:30民政局见。”说完,我绕过茶几另一侧,走向门口。
“林满心!回来!”陆一城大喊一声,蓦地站起来快步走向我。
“要我不离婚也可以!”我拔高声调,猛然侧过身,眼神凌厉地盯住他,“但你以后都不再见唐玉苓,你能做到吗?”
陆一城窒住,久久瞥视着我。
我面容一阵抽搐,咧开嘴笑了,“你都做不到,不是吗?”
“林满心,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说道。
我轻轻一吸鼻子,“行了,我走了,明早见。”边说,我边走到厅门口,打开门凛然走了出去。
门外,有美好的清风明月照我心,我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只觉得泪水霎时间干了……
我回到金柏莱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唐森林正坐在客厅里跟林满山玩ipad里的小游戏。
他一看向我的脸,就蹙眉,我下意识地垂了眼,低声唤他,“外舅公。”
“唔,快进去休息吧。”唐森林点头,浅声说。
都说伤心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我赶紧进去自己的房间梳洗……
第二天,我起了个绝早,因为我根本睡不着。
心里总惦记着去民政局的事,害我一合眼就是那个红本本无端变了色。
找出结婚证,想打开来看看,却发现没有了勇气,我咬咬牙还是决定不去看。
走出客厅,如常地看见早早就起了床在看早报的唐森林,我拜托他帮我照看一下林满山,他一口答应了。
我回房间里洗漱,特意挑了套不是陆一城买给我的素净衣裙穿上。
站在穿衣镜前检视自己,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素颜素衣。
再检查一遍证件有没有带,拎了包包我就出门了。
连早餐都不吃的急急出来,并不是为着赶时间,而是不想在唐森林面前露了情绪。
当机立断了,是对自己负责,但,不代表我不伤心。
找个小食店,坐下来慢慢吃一碗面,人多的地方我总不会痛哭流涕。
吃饱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也不会泪水涟涟。
等我做足思想准备,游魂够了之后,恰好就徒步走到民政局门口了。
抬腕看看表,9:25,放眼逡巡一圈儿停车坪上的车辆,看不到熟悉的人和车,看来是我先到了,就犹如我先爱了陆一城。
正想走到一旁站站,“吱----”身后有刹车声响起,我回过头一看,是陆一城那辆商务车停在那里。
司机不是李浩,是我不认识的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