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时洞房?
千音这玩笑的一问,惊呆了自己的同时,也惊呆了重华。
洞房?
重华没想过。
千音自懂了男女之事之后,便一直在想。
可想归想,可这要真做起来,她贼心有余贼胆不够。
就像她时常口头上占几句师重华的便宜,却从来不敢认认真真告诉他,她的心意。
再者,先不说重华是否真心喜欢她,就是她如今真想这样干,也总有些趁人之危。若是从前的重华,必然不会容她这样说。可如今的重华,却仿佛当真喜欢她一样。
这种感觉,就仿佛身临梦境。美好的同时,却让人感到分外脆弱。
重华怔然过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与她凝视。他眉眼仿佛带着促狭的笑意,声音中透着蛊惑:“你当真要与我洞房?”
千音只觉得整颗心都跳到了嘴里,所有思绪抛到九宵云外,口干舌燥无法呼吸声若坟虫:“师……师父……”
重华对这声‘师父’惘若未闻,带着几许笑意,缓缓俯下身。
她双拳紧紧的握在身侧,隐隐颤抖。眼睁睁看着重华的脸,一寸寸下落。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如同轻羽般挠扰在心头。
他那一双幽深如夜的眼,染了些许她不熟悉的情绪在里头,宛如深渊般几乎要将她整个身魂都吞噬。
还有那笑,当真好看又撩人心弦。
千音望着这样的重华,贼胆又大了些。
她想,师父这,真是要诱人犯上哪!
她壮士断腕般将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宣誓般大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说罢她凑过头,在重华促不及防之下狠狠朝他的唇撞了上去!
撞完之后她嘴上带血激动万分的道:“师父,我终于如愿吃到你了!”
所有旖旎的气氛在这一撞中全部消失殆尽,重华捂着嘴后退一步,鲜血从他指缝上滴落。
千音傻眼了。
话本子上不都说接吻用咬吗?看那本子里说的那般销魂,可为何到了她这里,硬是把自家师父嘴巴给咬出了血了?
重华无奈的瞪着她:“你这是要洞房?”
千音回忆了一番话本子里所写的那洞房的步骤,肯定的答:“诚然,我认为是的。”
瞧着她无辜又无措的模样,重华徒然轻笑:“不如,我教你吧!”
千音尚未来得及反应,他那冰冷而轻柔的唇已落在她唇上,轻轻地,触进她的心。她浑身止不住的一颤,僵着身子瞪着一双大眼愣愣地望着距离自己不足一寸的这张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爱上自己师父,如今终于如愿。可她总有一种立身于悬崖的感觉。
他的舌灵巧的窜进她口中,千音一窒,连站立的力气都仿佛在那触碰中离体而去。
“闭上眼睛。”
在她的记忆里,重华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过,仿佛随着心跳声,一阵阵撞在心口,令她脑晕目眩。
可当她依言闭上双眼里,赤火与陆然双双跳下诛神台的那一幕却是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前一刻的那些激动欣喜,这一刻,都化成了透心凉的寒气。
“不行!”
她徒然将重华推开,对上他略有错愕的眼,她嘿嘿一笑,笑弯的眸掩去了一切情绪,面带羞涩垂下头:“人家,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嘛!”
她清楚的瞧见对面重华的眉梢跳了几跳。
“咿呀!”突然,门外冒出千雪的一双圆滚滚的兽眼,瞪得比往常还大还圆。刚长了新毛的小兽爪指着两人颤的那叫一个秋风中的落叶,在两人都瞧着它的时候,它徒然一声尖叫:“你们,你们刚才在耍流氓!!”
千音一听,小脸通红,刚长出的发根根直立,也顾不得扮娇羞装柔弱,冲着千雪恼羞成怒:“你这个小色鬼!!少儿不益的画面小心看了长针眼!!”
一兽一人前逃所追,跑出了小竹屋。
留下重华一人,唇畔带血,若有所思。
***
冰域,从那名字皆可看出,这片地域方圆千里皆是冰天雪地。冰的山绿树披着雪妆,冰的水面上结着冰映着人影。
这里处处皆冰,无一活物。
重华那小竹屋,是惟一一座人性建筑物,前山后水,一片竹林绵延数里,披霜带雪,银妆素裹,宛若仙境。
小竹屋南面几里外,是一方无垠的冰河,冰河上冰层极厚,如同陆地一般。
一道灰色的人影在那冰河上走过,东张西望似在寻找着什么。一张娃娃脸天真无邪,略微上挑的眼尾魅惑天成。可那一双漆黑清透的眸,却是如清澈的溪水般明净通透。
他似是百无聊赖,打着圈来回在广阔的冰河上走了十次不止。
千音自昨日与重华有过‘肌肤之亲’之后,便因着过不去心中那坎,不敢与重华同处一室,清晨开始,便随便寻了个理由,抱着睡着的千雪四下转悠。一直到这冰河旁望见这少年。
少年一直在转圈,她便抱着千雪蹲在一旁一直看着,直到夕阳西斜,见这奇怪的人走的了没气力,在原地打坐似乎等着恢复体内,这才蹑手蹑脚上前。
“请问……”
她才说两个字,那少年猛地睁开眼,见到她似是怔了怔,视线又落在千雪身上,他徒然大喜:“娘子!我可找着你了!”
千音显些惊掉了下巴!
千雪也在这一声惊喜的呼唤中不耐的睁开了兽眸。
可当他看清面前这少年之后,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