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的日子,随意安详。
每日坐在墨子袖床头吃着东西寻着话说,千音觉得日子越发懒散了。瞧着墨子袖气色一日更甚一日,她不禁感叹自己的伟大,短短半月光景,她将一个沉睡的人给说出了反应。
每每她说的兴起时,墨子袖不是手指微动便是唇角微弯,给了她很大的动力,于是愈发积极搜罗着故事,将说书先生的坚持复制到了己身。让她满满自豪的觉着,日后若去了人界,即便光说书,也能养活自己。
在这期间,墨无双的精神可谓是坚忍不拔,让千音汗颜又钦佩。千音醒着的时候,她也醒着,她睡着的时候,她还醒着。直将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熬成了干花。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千音一觉醒来,见她对着墨子袖美艳艳的姿容抹泪,实在不忍,便下了黑手。
也是这一夜,躺在床上的墨子袖,突然全身泛起黑光,仿佛茧一般将他包裹在内,只能朦胧的瞧见他大致的模样。
那光带着飓风袭卷了整个屋子,带着气浪将她与墨无双掀飞出去。待爬起身时,屋子不见了,白河等人到了面前。
她急急问道:“怎么回事?墨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白河瞧了她一眼,千音首次觉得他瞧着自己时带了分喜色:“主上这是要苏醒的迹象。”
千音的心倏地落下,气息尚有些不稳,喘着气哽咽道:“就是说……他不会死对吗?”
白河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答:“不会死。”
千音抹着落下的泪水,大叹:“也不枉我这些日子说了那么多黄段子给他听,终于要醒了。”
白河方亦然:“……”
压下心中激荡,望着这被毁掉了屋子,千音忍不住好奇:“怎么他醒一醒就毁了间屋子?平常他睡觉醒来也能闹出此番动静?”
白河忍下了一掌拍飞她的冲动,又看着缠绕在墨子袖周身的墨发,回道:“是墨发。魔器有灵,它应该是感应到了主上醒来,一时高兴就毁了屋子。”
千音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盯着光幕里的墨子袖,不安了这么多日子的心,终是安宁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墨子袖直到第二日,都未醒来。
急的白河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见谁扑谁,整个魔都里,无人敢靠近他。
又一夜,千音伏在床畔睡的口水横流,朦胧中,有一只手轻轻自她额间一寸寸游走,终于来到她唇边,拭去她的口水,最后触着她的唇不再离开。
梦里,千音梦见自己坐在九重殿,对面重华眉目如画,眉眼带笑的扯着一块烤肉喂进她嘴里,她满足而又幸福的连他的手指一块吞下肚,甜腻腻的唤了声‘师父’。刚唤出来,突的唇上一痛,醒了!
墨子袖坐在床沿神色不明的乜斜着她。
千音愣了愣,上下将他瞧仔细了,脸还是那脸,俊美到冶艳,眉间朱砂似比从前更红,衬的他脸色格外的苍白。
一股酸热之气徒然自心底冒出,冲上喉咙,冲上鼻眼,心堵眼堵,连嘴也一并堵住,她只得无言的伸出双臂将他搂紧,双肩止不住的颤。
墨子袖轻轻拍着她的背,笑道:“你没事就好。”
千音闻言,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般,一个字也吐不出。
脸被抬起,他的眼中如点了一团火,千音尚处茫然中,他的唇已经狂风暴雨般落下!
千音被吻的晕头转身脑袋发昏,直到嘴中多了一条顽皮的舌,她的脑海中徒然一道闪电闾然划过!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将墨子袖推开,跳到房中央喘着粗气,想说的话在齿间滚了许久,心中猛然一惊:“墨哥哥你不会当真爱上我了罢?”
墨子袖挑眉,微微一笑,显然是默认。
千音顿时纠结了:“可是究竟你是怎么跨过亲情友情甚至年龄的障碍,看上我的?”
某魔尊大人嘴角一抽:“你我何来亲情友情?至于年龄……”他说:“爱情的发生,年龄不是障碍。”
千音又退后几步:“可我是仙你是魔,自古仙魔不两立……”
话未说完,墨子袖蛮横的打断:“你如今是凡人,成仙成魔,皆由你选择。”
千音拧起眉:“可我觉着,我太嫩了,配上你显然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墨子袖感到眼前一黑,胸口闷痛:“你是嫌弃我老?”
千音挥手要否认,他突然到了面前,将她扣在怀里,声音低沉冷漠:“千音,莫非你还惦记着重华?”
千音一僵,笑道:“白河若知道你醒来,必定大喜。我去告诉他!”
她才跑了两步,又被他从后扣住,他道:“你欠我一命,就用自己还吧。”
“哈哈,那个……我还不想死啊……”
“千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的命。”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她固执,他比她更固执。
被他紧拥在怀,千音有些别扭,心知挣不开,索性便不挣了,问道:“我十岁就遇见你了,按理说,你看着长大,在你心里,不该是将我当成女儿吗?”
墨子袖默了默,额间青筋直跳,压下心中想拍晕她的冲动,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缓慢而轻柔的道:“起初你在我心里,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不点。待长大些了,突然见着你,发觉你长的可人,就暗暗喜欢上了。”
这是什么话?长得可人的六界比比皆是,魔尊大人见多识广,自然阅美无数,岂会因为容颜喜欢千音只觉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