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莫枫手忙脚乱的将衣服披在身上,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易容之后的粗犷容颜也掩饰不了那霎那的慌张。
“怕你死了,”晓寒还是淡淡讽刺,让莫枫无法反驳的口气“凭你这伤,若不是我回来,哼,真以为自己全能,又不是子煜那个有九条命的猫,在我这里还逞什么能!”
莫枫单手拿着衣服,另外一条手臂则毫无力气的垂下,鲜血顺着手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没事,皮肉伤而已,不用劳动你的大驾。”
晓寒却不回答,径自上前将他妄图遮住伤口的衣服打落,眼睛在流血的地方看了看,从怀里掏出药瓶,也不管是否浪费,便一股脑的洒在莫枫的身上,突然而来的刺痛,引得他一阵皱眉咬牙,尽力压下已经要出口的痛呼,唯恐再被她嘲讽。
“疼吗?忍着点。”晓寒却不管他的自尊,暗室之内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便将那伤口上已经发黑的腐肉削去,手法极快,神色冷凝,比起大夫却更像个杀手。
这一次莫枫没有忍住,哼出了声音,额上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头发,只是易容的面具还是那般,毫无变化,唯有眸子充血赤红。
“行了,还好毒浅,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微微吁出一口气,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看着那么平静,抬手将他的面具除下,露出已然苍白失血的面容。
“龙卫如今都成了皇上身边恶犬吗?让咬谁就咬谁,跟杀手有什么区别,当初主上的初衷并不是此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嘲讽,眉眼间被烛光染上了柔和,看着莫枫精神还好,只是身上原有的玩世不恭皆换上了忧伤,也不像之前那样同她斗嘴,不由得皱眉。
“龙卫的命都是皇上的,做什么没有差别。恐怕子煜是早知道这个结果,才用了那样的法子金蝉脱壳,可是苦了我们,若再让我见到他。定要他好看!”
“你果然从开始就知道!还一味的瞒着我们!想想当初我还巴巴的去给颜姑娘送那些东西,真是。。。”晓寒想起被他们算计的事情,心中不忿,她自然是希望齐子煜活着,只是对于他们联手隐瞒颇为不愉。难道连自己都信不过?
越想越气,虽然那时离开苏州之后便又去四处游历,对于这件事情看轻了许多,一年她没有回过龙卫,也不曾知晓龙卫变成了什么模样。
可是如今一年之后才见了这个罪魁祸首,不由得又起了气愤,抬手在他伤口处用布条狠狠一勒“我给你止血呢!”
“晓寒!你这丫头还真是太狠了!嘶。。。”莫枫不妨,咬牙恨道“咱们从小长大,子煜什么本事你还不知,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了!”
“是啊。你也知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还瞒着我!他再命大也是血肉之躯,怎么不会死!莫枫!你还有理了!”
“疼,晓寒,晓寒姑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莫枫不禁求饶,心里却道这人还是不是大夫,怎么能这样对病患下的去手。
“知道疼就好!再敢有什么瞒着我,我的手段你自然知道!”晓寒说的狠绝,可手上的力道早就松懈。
“看你这样子是没有什么事了。走吧,我都一年没回来了,喝酒去,跟我好好说说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喝酒?姑奶奶。刚才是谁说的我都伤重,快不行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喝酒?你怎么一回来就折磨我!”莫枫怪叫一声,苍白的脸上五官扭曲,丝毫没有平日里莫家公子的风姿。
“有我在呢!死不了!走吧!”晓寒却不理他,伸手作势要在他伤口上再做什么。莫枫立刻起身,单手穿着衣服,嘴里却不示弱的碎碎念着,晓寒挑了挑眉,看他行动不便,上前接手替他穿好了衣服。
“虽然我们从小长大,可你这样也太不拿我当男人了,让我情何以堪,还是其实你是个男人,只是一直隐藏的比较好?”明知躲不过,莫枫又开始嘴欠的招惹她。
“男人?在我眼里,你没有性别。”一句话便将他噎住,莫枫脸色已经苍白,也不能变的更差,只是眸子里的挫败更胜。
二人一前一后在酒楼中落座,这个时候,京城已经进入深夜,唯有他们常去的地方还留着一盏灯火,摇摇晃晃的,酒楼小二打着哈欠招待这两个不速之客,心中不愉,可面上还是应付的将酒菜上齐。
“说吧,这一次又是什么任务?让你都受了伤,虽然你不是九命猫妖,可是能伤了狡猾的红狐,对方也不容小觑。”
“别损我,现在龙卫哪里还有龙卫的样子,只剩个空架子而已,只是皇上不肯放过我们!却又怕我们,恨不得都死了才好!”莫枫撇了撇嘴,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里唯留存的一面热闹烟火处,虽嘴上不肯承认,可心里有些想念那个跟他一起胡闹逛青楼的人了。
“人跟人还真有差别,在子煜手里好好的,到你这里就。。。啧啧。。。”晓寒明知他心思,故意讽刺。
“当初若不是子煜将事情做得太绝,至于如此?那些被拔掉的钉子里,有多少是今上的人!他不说什么,可是心里能痛快的了?一个不完全属于他的龙卫,谁能放心?就算现在子煜在,也躲不过这个局面!”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被人轻视,更何况是一直骄傲的莫枫,虽然他看着闲散不羁,又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名声,可内里跟着齐子煜又岂是等闲之人,对着晓寒便多了几分认真的反驳,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