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却是笑了,拥她入怀,这一刻,内心无比满足。“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带她来到主卧,自己却是折返出去,去了客房。
沈黎目送他离开,内心却是翻滚一片。
很难想象,她前段时间还是贺岑东的妻子,可明天之后,她却要跟裴远珩结婚了,正所谓世事难料。
沈黎知道,嫁给裴远珩以后肯定会不得安宁,甚至是会比在贺家更加难以生存。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真心想要嫁给裴远珩的,而她也坚信裴远珩会对她好。至于其它,她相信日久生情,她总会将心底的那些无所谓的人连根拔除,然后种上属于裴远珩的那颗种子。
裴远珩的房间,干净简练,不过就是少了一分生气。沈黎光着脚走过去,站在阳台上,此时月亮正当空,那月光便越过她,照射进了屋子里。
她歪着脑袋,瞧见落地玻璃边上的那一盆文竹,眸底却是划过一丝诧异。
难怪她会从他的身上闻到那淡淡的竹香,不似香水那样浓烈,也不似沐浴乳那般滑腻,却是带着经久弥香,只那浅浅的味道,一般人却是闻不到的。
裴远珩在进到客房后,又暗自懊恼,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做不来那柳下惠,更何况那对象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他却是不忍,不想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烦闷的进了浴室,借由冷水熄灭那体内的yù_wàng。
两个人,一面墙,今夜,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
沈黎是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的,因为有些认床,再加上一整晚都睡不着,又想起这房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儿,沈黎赶忙爬起来下了楼。
梁与欢不能饿,沈黎见过他饿肚子时候的模样,憋着小嘴儿,那小眼眶里盈满了泪水,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因为没有什么食材了,沈黎又懒得出门,烤了面包片,又煎了几颗蛋还有火腿肠,小家伙正在长身体,沈黎又特意冲了一杯儿童牛奶。
忙完这一切,才匆匆忙忙的上楼去叫醒梁与欢,怎料竟然在楼梯口就碰上了裴远珩。
两人一上一下,这会儿正堵着,谁也不肯相让。
沈黎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脸跟火烧似得,根本就不敢看裴远珩。而裴远珩则是双手环胸,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打招呼的模样。
太久了,他似乎已然记不清上次拥有这样的好心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此刻,面前的小女人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嘴里在嘀咕什么,他只能看到她乱糟糟的短发,那一颗小脑袋微微的扭动着,终于,女人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双手叉腰,紧蹙着眉头。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结,“让路啊。”木讨台血。
裴远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是听话的让了路。
“早啊,裴太太。”
“噗。”
沈黎刚好从他身边过去,便听到了裴远珩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沈黎差点儿没摔下楼去,幸好某人眼明手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头顶上方却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我知道你兴奋,可也不用一大早就这样,也太心急了点儿吧。”
沈黎气结,那个郁闷的啊。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兴奋了?她紧张好吗!还有,她哪里表现的心急了?她明明是着急!
沈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开他的手,“早餐已经做好了,我去叫小欢起床。”
手上一空,裴远珩眸底带着笑意,看着沈黎一溜烟的上了楼,脸上的笑意更甚。待到她跑到拐角处,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转身下了楼。
沈黎做的早餐很简单,可对于裴远珩来说,来自于亲人的一顿早餐,却是十分遥远的。
轻咬了一口,那半熟的煎蛋液流出来,他轻蹙眉头,却是见梁与欢与沈黎吃的津津有味,不禁有些嫌恶,可在接触到沈黎那一双质疑的眸子时,他只能一咬牙,将整颗煎蛋都下了肚。
沈黎见裴远珩吃完,这才满意的低下头去。
“户口本都准备好了吗?”
男人用餐时十分优雅,那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切掉一部分煎蛋,却是朝那吃得正欢的女人问道。
沈黎一口鸡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急忙接过裴远珩递过来的牛奶,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她却是憋红了一张脸,怒瞪着他,“食不言寝不语。”
“是是是,以后你说了算。”
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却是放下刀叉,优雅的拿起手巾擦拭嘴角。
“向东方才打电话过来,民政局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过去办一下手续就好。”
沈黎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又是蓦然抬头,“等会就过去吗?”
男人凉凉的扫过沈黎的脸,惊得沈黎脖子一冷,嘿嘿的傻笑,“我就问问,问问,那啥,户口本我都准备好了,只要大爷你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快马加鞭……”
“沈黎。”
裴远珩打断她,“严肃点儿。”
“哦。”
沈黎嘟着嘴,“那好吧,裴先生,我吃好了,可以走了。”
她笑了笑,十分公式化的看了裴远珩一眼,又为难的看着梁与欢,“他怎么办啊?”
裴远珩视线扫过梁与欢,只见那小家伙正埋首跟煎蛋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