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去?”
“等你。”
沈黎点点头,开了门进去,先让裴远珩放水洗澡,自己则是在楼下煮了姜茶。这一上楼去见发现主卧里没人,猜想着他肯定是去了书房,一进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他坐在椅子上,却是在讲着电话。
大抵是向东打过来的,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将姜茶递过去,裴远珩看了她一眼,手指着那碗轻声问了一句,“什么?”
“姜茶,给你解酒用的,家里没解酒药了。”
沈黎说着便将姜茶吹了吹,舀了一勺凑近裴远珩的唇边。裴远珩无奈,只能喝了一口,却是皱起眉头,不肯再喝。
“先生,您让我调查的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
“哦?”
裴远珩伸手,示意沈黎别闹,“说。”
“沈鸢曾经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现在还有一套别墅在那里。”
“然后呢?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沈鸢的。”
呵。这可是天大的奇闻。
裴远珩细细眯着眼,沈黎显然也听到了向东说话的声音,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裴远珩。
那个孩子?是沈鸢的?
“孩子的父亲呢?”
“不详。”对于这点,向东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像是沈鸢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生下孩子。
就算是生下来了,也是会有利用价值的。可她放任那个孩子在外面,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也不知道。
“前几日这孩子生了重病,据说是一个保姆送到医院的,找了沈鸢,她却不管那孩子的死活,先生,看来沈鸢似乎很讨厌这孩子。”
“想办法弄到他的dna,尽快。”
“我知道了,先生。”
切断了电话,裴远珩却陷入了沉思。
这个孩子从年龄上来看,应该三岁左右,那么谁是孩子的父亲,似乎毫无悬疑。但是若孩子真的是他的,沈鸢又为什么要隐瞒下来?直接宣告孩子的身世不就一切筹码都有了吗?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说实话,沈黎心里也在猜测,毕竟当年跟沈鸢有关系的也就只有贺岑东了。
可沈黎不明白,若是那个孩子真的是贺岑东的,像沈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抓住机会?
“嗯。”
“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沈黎忽而蹙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奇怪。
她虽然很讨厌沈鸢,可也了解这个人。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小黎。”
裴远珩提醒她。
沈黎却下意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
裴远珩莞尔,也不逼迫她。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去调查清楚,这个孩子的存在无疑是他们手上的筹码,无论是谁的孩子,都注定了会是沈鸢的死穴。
见沈黎不再开口,裴远珩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反倒是看向沈黎放置在一旁的姜茶,“这玩意儿能解酒?”
“尝尝呗,早叫你别喝那么多了,你还一个劲儿的喝。”沈黎不免有些抱怨。
“这外公跟大舅子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裴远珩显然不以为意。
这苏彦摆明了要恶整他,再怎么躲也躲不过,更何况还是为了沈黎。
语罢,一口饮尽碗里的姜茶,裴远珩招招手,待到沈黎一走过来,他便伸手将沈黎拉扯进怀里去了。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沐浴乳的味道,很好闻,是沈黎所喜欢的青柠味。
沈黎一直觉得,女人跟男人一样,不必过于花里胡哨,所以她从来只化淡妆,也不常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大多来自沐浴乳,清爽干净。
自从跟裴远珩结婚以后,两人这洗漱用品基本都是公用的,所以她身上有的味道,裴远珩也有。
贪恋的闻了闻,沈黎竟有些爱不释手了。
靠在裴远珩怀里,沈黎那颗脑袋蹭着裴远珩的胸口,轻笑,“我听闵先生说,母亲的情况大有好转,最近发病的频率减少了很多,而且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对沈黎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说话的语气也连带着上扬了好几个音调。
裴远珩吸了口气,那下巴抵触在她头顶,闻着那淡淡的发香,轻轻的“嗯”了一声,将沈黎一举起,两人便面对面的对着,沈黎坐在他大腿上,也没有丝毫忸怩。
“这是好事,过两天陪你去瞧瞧母亲?”
“好啊。”
沈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裴远珩的脸,“裴先生,我发觉你最近好像胖了。”
“有吗?”裴远珩蹙眉,任凭沈黎在他脸上作乱,尤其是在看到她脸上闪着狡黠的光芒时,心底便是柔软一片。
想起苏淮安在书房里跟他的对话,“小黎这孩子性子急躁,也没脑子,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受伤了也不肯告诉别人,只会自己舔舐伤口。这孩子啊,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苏淮安说那句话的时候,满脸皱褶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却又带着心疼,“简直跟她母亲一个样,可你看看她母亲落了个什么下场?”
“外公知道当年的事情?”
“哼。”
裴远珩的打探只得到了苏淮安的这一个字。
不过光是这一个字,便已足够让裴远珩了解了,这苏淮安是知情的。所以后来才有了苏岑在精神病院,只是裴远珩不明白,既然苏淮安这么疼苏岑跟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