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只觉得做了一场梦,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一群人追着她,她在荒野上奔跑,万籁寂静,只是耳旁伴随的疾驰的风提醒着她,她必须得一直跑下去。
呼吸愈发沉重,每吐出一口气都觉得像是世界的尽头。沈黎大喊,却没有人来救她。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面目狰狞,沈黎惊恐的往前跑。最终,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一回头,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有沈明权,有许淑惠,有沈鸢还有贺岑东?
"啊,放开我,放开我。妈妈,救我。"
床上的人在噩梦中惊叫连连,她倏然起身,睁大了眼眸瞳孔却是呈现放大状,没有焦距。
沈黎适应了许久才缓缓回神,她全身湿透,额前密密麻麻的汗珠自上而下的滑落,落在嘴角有咸湿的感觉她一伸手,才发现眼眶湿润。怔怔的看着手指间的润湿,沈黎心下一怵,她,竟然哭了?
只是,这里是哪儿?
她只记得她跟贺岑东去了沈家,跟父亲争吵,然后那个她曾经爱他如生命的男人,竟抱着那个女人冷漠的离开。
再然后?
她走出沈家,然后她见到了妈妈?
梦中似乎一直有一个人牵引着她,安慰她,很温暖很温暖,让她不舍得就这样醒来?那样的温暖只有妈妈身上才会有。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醒了?"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沈黎侧头,就见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小碗。他身着铁灰色休闲服,整个人看起来很居家,少了一分平日里的冷漠多了一分温润。尤其是他今天戴着眼镜,更显得无害了。
看沈黎没有答话,男人微微抿唇,大步跨了进来。他走近,修长的手贴在她的额头,那清新的薄荷味突然袭来,让沈黎防备的看着他。
他唇角一勾,眼角明显的带着笑意,"饿了吧,喝点粥,暖暖胃。"
还好,还好已经不烧了。
沈黎抿抿唇,略显干涸的唇瓣微微舔舐。
伸手不自觉的摸着肚子,他不说她还不觉得,此时竟觉得饿了。也是了,她睡了那么久不饿才怪。
"乖,把粥喝了,再吃药。"
他指尖触着碗身,微烫。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瓣吹了吹,凑到她面前。
沈黎有些尴尬的侧头,有些不安。双手绞着被子,牙齿咬着唇瓣,"我,我自己来吧。"
裴远珩轻笑,也不为难她,将碗递给她起身。"也好。"他说着就离开了,沈黎垂眸,盯着碗里浓稠的白粥,眼睛酸涩。许久,许久都不曾有人这样对待她了。
裴远珩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药,看沈黎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眉头微蹙,"不饿?"
他问,沈黎抬起头来。裴远珩的眉皱的更深了。
她此时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眶微红。"裴远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需要理由吗?"他反问,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沈黎心里更加疼了。她早就过了天真烂漫的年龄了,她只知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怕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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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各位!
“最合适你的人,是不需要奔跑着去追赶,拼了命去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