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会再一次遇到她,就仿佛是命中注定了一样,有些人,有些事如同白驹过隙,雁过无痕。
也有些人在你生命的某一刻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或者如蜻蜓点水,却也激起了涟漪。
可有些人,你以为你忘记了,然后在某一刻她突然出现,你才发现很多事情你早已刻入了脑海,渗入了脊髓,融入一体了。
再一次见到她,看她狼狈的模样。蓦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阳光透过树叶,散落在林荫道上。豆团医血。
那个女孩儿牵着一条狗,那条道上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在那里看到她的身影。
高高的马尾,大多时候都是男孩儿的妆扮,有时候倒是穿的挺像个女孩儿,不过只要一动作,立马就显现了原型。
那天我是去老师家,结果在半道上就被这女孩跟她的蠢狗给拦住了。竟然叼走了我的钱包,当时我是真的怔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孩就拖着她的狗跑了。
以后,我去老师家勤了些。几乎每天都能碰上她,那女孩自来熟,绕着我就要认哥哥。不过这些,她大抵都不记得了吧。
我却是没想到她竟然结婚了,而且还嫁给了贺岑东。我的外甥。
那晚我刚从美国旧金山回来,飞机才落地。张叔接我回去,却没想到半途就遇到了车祸。隔着玻璃窗我都能看到她狗腿的模样,点头哈腰的,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半点儿亏都不肯吃的人。
而且做事也十分莽撞,那地方明明不能右拐,她却直直的就过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她那样急是因为贺岑东。而她的婚姻似乎存在着问题。
半个月后,我的车被送回来了。我也有了理由去见她。
不得不承认,除了本质上的不同,她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较于小时候变了许多。圆滑,事故,狡黠,这些词用在现在的沈黎身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么多年以后,茫茫人海之中,却偏偏一回来就让我遇见了她。
以前我从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可自从再一次遇到了她,有些东西,我相信了。
别人都说她蛇蝎心肠,仗势欺人,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需要我,需要我强势了再去护着她。
有些女人天生娇弱,需要男人的呵护,而有些女人生来就是个战士,无所畏惧。你们以为战士不会受伤?没有人生来就是强者,战士也是靠着无数次的搏命,才一步步练就铜墙铁壁,护住那一颗脆弱的心。
楼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没有缓下来,反而是愈演愈烈。
盛夏的天气让人的心夫浮躁躁的,一刻也安定不下来。我收起了文档,将电脑关了机,从书房的窗户往下看,正巧就看到沈黎站在院子里的花房前,拿着小铁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身旁的几个花盆都已经碎了,里面的泥土外露出来,旁边还躺着几颗小树苗。
蟹围在她身边汪汪的叫着,似在讨好似的,一会儿咬着沈黎的裤腿,一会儿咬着旁边的小树苗。
“小闹,别闹了,快让开。”
小闹显然是跟沈黎杠上了,一直咬着那小树苗不肯松口,沈黎也是生气了,拿着那小铁锹就对着小闹发狠。
我忍不住摇头,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没个正形。
沈黎似知道我在看她,转过头就对上我的眼,冲着我瘪嘴,“裴远珩,快拉走你家这只蠢狗。”
听得出来沈黎很生气,她平常不会连名带姓的叫我名字,心情好的时候就叫我珩子,再不然就是老公,偶尔开玩笑或者说正事的时候那也是叫我裴先生。
我淡笑,为了安抚她也只能下楼去。
院子里的花房是经过前两年又修葺了一番,现在的较为之前的还要大上许多。
小黎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甚至还在花房内安置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平日里若是没事儿,她也会带着孩子去花房里午睡。
小黎画了一幅图,柳园外面有一块空置的地,以前我准备拿来给小黎盖一间画舫,不过她拒绝了。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在两旁种上了树苗,说是等树苗长高了的时候,孩子也就长大了,到时候这柳园就是世外桃源。
我换了鞋出门,看见沈黎正追着小闹满院子跑,手里的铁锹已经放下了,倒是换上了一条链子。
沈黎一边跑一边扬着手里的链子,嘴上还不停的说着,“你再敢跑,你敢跑我就抽死你,你信不信?不信吗?我晚上让裴先生炖了你。”
“嗷嗷。”
小闹可怜兮兮的叫了两声,躲在一旁的树下,左右的伸头探视,就怕沈黎跑过去把它抓起来给炖了。
那无辜的小眼神眨啊眨的,冲着沈黎咬着尾巴。
“别闹了。”
我走过去,小闹看到我过来,急忙往我这边奔。沈黎一看,那牙一咬,挥动手里的小链子,“你敢跑过去试试?你忘了他要炖了你么?”
“嗷嗷。”小闹这会儿哪儿也不敢跑了,就站在中间,那颗小脑袋在我与沈黎之间摇摆不定。
我无奈失笑,看到沈黎那恶作剧似的笑,不禁摇头。她现在的脾气越来越乖张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会儿日头这么大,你就不累?”
“累啊,怎么不累。”沈黎扔掉链子,冲着小闹踹了一脚,没有踹到,小闹赶忙往屋子里奔。
沈黎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