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前夕,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着最后的拼搏,教室里,大家打闹的声音也逐渐降低。而程柠,仍然乐呵呵的在教室聊天、打闹、玩儿手机,作为班主任眼中的头疼学生,此刻也已经对她放任自流,不做过多的要求,只求她不要影响其他埋头苦读的同学就好。
程柠的同桌李默,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男孩,对于程柠多次的捉弄,不仅不恼,反而作为高中枯燥生涯中的一种调味品,每次看到男孩傻笑的时候,程柠都会拿着铅笔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彻底没救了,有严重的被虐倾向,让你妈带你去看医生吧,哼。”而这时,李默总是笑着说:“我老妈上班最近忙的昏天黑地,哪有时间陪我去看医生,不然你陪我去看医生吧”,程柠被气到无语,索性也就不去招惹这个活宝同桌。虽然同桌经常嬉皮笑脸,但成绩超级的棒,校际排名总是在前五名,且程柠每次问问题,都详细解答,不怕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对这点,程柠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个同桌不自私,只是有点淘气,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都说花季时代的女生比男生早熟,或许是吧,再过几个月,程柠就将迎来了17岁的生日,最美的年华才刚刚开始,而李默,虽然已经过了17岁生日,但总像个脑残儿童一样长不大,没事儿就爱和程柠闹。程柠是个活泼的姑娘,优点多多,但缺点就是不爱学习,从小到大聪慧兰心,但读书不用功,当年老爹费了好大的劲儿,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把她塞到这所省级重点高中来,也因此成了班主任的心腹大患,生怕这姑奶奶在读期间给惹出什么幺蛾子,还好,安然度过了三年,没出太大的乱子。程柠和许多姑娘一样,爱笑,笑起来很甜很美,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个花季的乖巧少女,殊不知这姑娘的刁钻古怪和盛气凌人,而李默与程柠三年同桌,自然了解她更多一些,每次程柠笑的时候都爱任性,怕被讲课的老师听到,因此都习惯了捂嘴,由于气流不通导致呼吸不畅而面部绯红,没到这时,李默就看着程柠说,你丫的就不能不捂嘴乐么,也让大家看看你在乐什么,给大家点儿开心果儿,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笑的时候不能捂嘴,气流不通会引致呼吸困难,还有可能猝死哦。每次听到李默这么讲,程柠都想抽他两巴掌以泄私愤。
当然,这些只是内心想想而已,并未真的动手,两人关系私底下还是很铁的,每次程柠做错了事,李默总是自告奋勇的出来当替罪羊,虽然老师们也心知肚明,但总不忍心说破,毕竟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老是这么全班范围内出糗,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看来老师们还是蛮有同情心的,程柠告诉李默,然后歪着脑袋,嘴里叼着一支笔,冲着李默说:“李默,我发现你真的挺够哥们的,这么多年,帮我背了很多次黑锅,我朋友虽然不多,但有你一个也算是高中三年没白念,也不枉费我老爹这么艰难的把我送到这个学校,以后毕业了,常联系,我会记着你这哥们的。”李默第一次认真的看着程柠,眼神迷离,看不出情绪,说:“你除了太刁钻,其实人也不坏,我才愿意和你做朋友的,其实,虽然不想夸你让你继续嘚瑟,你人挺霸气的,这样子,我喜欢,我老爹让我报清华,你呢,去北京么,就你这成绩,貌似比较困难吧,有目标了么?”程柠听到这个,脑袋耷拉下去,趴到桌子上,手指啪嗒啪嗒的按着圆珠笔,顿时像蔫了吧唧的茄子,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南方,我不太喜欢北方,北方太干燥了,可我老爹总觉得北京好,我就想啊,北京好个毛线啊,虽然是祖国的大首都,可是天气干燥不习惯,我们都是江南水乡之人,哪儿会受的了,你呢,你习惯干燥天气啊?”李默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就去过北京没几次,每次也都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可能也不习惯吧,毕竟在南京待久了,可我爸喜欢啊,当年他没考上清华,就让子承父志,非让报考清华大学,我爸爸为了供我上学也挺不容易的,虽然我不想去北京,但我也没办法忤逆他,可能,我真的就完,李默垂下了眼眸,一抹难掩的伤心略过,程柠不知道怎么劝他,索性也就不讲话了。是啊,马上就六月份了,六月六号大家就开始进入考场,从此可能天各一方,而有些人,或许真的就难以再见了吧,当然,如果想见,还是能够见到,这是后话了。
分别总是让人难过的,分别意味着告别过去,意味着走向未来,但作为花季时代的男孩女孩,对于未来的那种迷茫和向往,又在每个人的内心骚动。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此时,程柠还是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静默。“哎,李默,你为什么叫李默啊,我也没觉得你沉默无语啊”,程柠为打破沉默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老爸希望我不要太沉默,所以才叫我李默吧,如果可以,你会来北京读书么,那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儿了,到时候我还帮你背黑锅”,说完哈哈大笑了一番,可虽然和往常一样大笑,可这次程柠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从笑声里边听到了些许无奈和伤感,或许面临分别,自己心生感慨吧,程柠心里想,但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程柠爱说笑,但是个重承诺的人,答应别人的事儿一定要做到,她曾经说,信誉是人一辈子的事儿,自己得为自己负责,说过的话好像铁板钉钉一样,无论多么艰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