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看到了这个让汉民族陷入了万劫不复地步,然后又被耽误了三百年发展的罪魁祸首,恨得牙直痒痒,便在心里琢磨,能不能找个机会下手,将这厮悄悄地干掉。
李峰在那里想着,范文程听见了朱由校的训斥,却是满不在乎地抬起头来,直视道:“大明皇帝陛下,我等二人,乃是大金国使者。大金国非大明的属国,大明也非大金的宗主国,是以我二人只能行参拜之礼!”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转脸看了看那鸿胪寺卿展自重。
展自重此时早已经是面如土色,急急忙忙上前呵斥道:“你们二人如何出尔反尔,在鸿胪寺之时,本官早就告知了你们觐见皇上的礼仪,你们也满口答应。为何到了这里,竟然拒不行君臣大礼?”
硕托站在那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的桀骜。
范文程却是不理会展自重,而是对朱由校拱手行礼道:“大明皇帝陛下,展大人确实是告知了我二人礼仪,我们也确实答应了。但是我等皆以为,皇帝陛下就算是不在皇极殿召见,也会放在皇极门召见。谁料想,召见的地点,却是在这武英殿。若是皇帝陛下想要我们大礼参拜,只需将召见地点改在皇极殿,我等一定行叩拜大礼!”
这范文程果然是牙尖嘴利,一句话就将众人的话顶了回去,将难题抛给了大明的君臣。你不是要面子吗?我给,但是你得在皇极殿接见我。
皇极殿,就是后世的太和殿,这里是大明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一般只有在皇帝登基、结婚大典、元旦等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在皇极殿举行仪式。若是在太和殿接受建奴使者朝见,不言而喻,那就是将对方完全放在了平等国家的位置上。
见到范文程言语嚣张,顾秉谦作为内阁首辅不得不出面,对他斥责道:“那建奴的奴酋本是我大明的臣子,蒙先皇帝恩赐,封为建州左卫都指挥使。可是那努尔哈赤,不思皇恩,反倒起兵叛乱,实乃是乱臣贼子。若是那皇太极能识时务,明事理,就该遣散兵甲,回到建州,吾皇定当宽赦其罪。否则的话,我大明必将尽起百万之师,一举荡平辽东,军锋所指,必定蝼蚁无存……”
“哼!”顾秉谦说的正亢奋,忽然被一声冷哼给打断了。发声的,乃是站在范文程身边的硕托:“你这老头子,难道只会恐吓么?当初我大金只有勇士数百人时,便可打败明军数千之众。在萨尔浒之战时,明军号称四十余万,我大金不过数万,结果又如何?如今我大金自有精兵三十万,以一当百,何惧大明百万大军?”此言一出,顿时朝堂上尽皆一片死寂。正如这硕托所言,这些年那建奴确实是将大明打怕了,常常是几万人被几千建奴鞑子撵着到处跑。也难怪皇帝会愤怒了,尼玛就是几万头猪让那些鞑子杀,也不至于溃败的如此之快吧。万历年间,大明在辽东有精兵三十万,可是一转眼,抚顺丢了;又一转眼,沈阳辽阳丢了;再一转眼,广宁义州丢了。作为大明朝的官员们,还有感觉比这更窝囊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