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一天天的临近,李峰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忙碌,涿州城里也一天天的热闹起来。
本来今年的八月,就是秀才们进行乡试的日子,这段时间,一直就有学子们长途跋涉前往京师。恰好听到说涿县的沈家正在搞个比试招亲,顿时那些个读书人一个个都兴趣盎然,纷纷就在涿县住了下来,要看个热闹。就连那些从别的方向到了京师的书生,也有专门跑到涿县来凑热闹的。更有许多的人,抱着各个心理,在沈府那里报了名。
一时间,小小的涿县,几乎云集了北直隶所有赶考的学子。那些个好事的人,甚至把这涿县的招亲比试,比作了北直隶乡试的预考,纷纷说,谁能够在这个比试上夺了头名,当了“小会元”,才能在乡试上成为大会元。
沈府对面的鸿运酒楼上,冯奇带着一干狐朋狗友正坐在窗边的桌子那里喝酒。看着沈府门口不时有身着书生打扮的人前去报名,他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黑了。
“冯公子,您看这涿县简直像是成了国子监一般,尽是各地来的学生,这好像对公子不利啊!”杨玮一看冯奇的脸色不太好,便替他担起心来了。
冯奇哼了一声,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在涿县的府学里,他还算得上是号人物,可是真要和这些个全北直隶来的书生一比,恐怕就不好说了。但是冯奇不服软,冷笑了一声说道:“或许文采上,我不是最高的,但是在后面的两项上,我不一定就比他们差。这几天我在冯记商行里,可是专门让账房先生教我怎么做账、查账,现在我就是去当一个账房,那是绰绰有余!至于最后一项制作器物,哼,那些个书生们都是从外地来的多,哪有功夫去做这些?我已经委托我们冯记的老师傅,全力以赴帮我制作一件宝物,我就不信,压不过那些书呆子们?”
这一番分析,听得同座的家伙们直叫好:“对对对,只要公子能够度过前三关,那沈美人就是公子的枕边人了!”
只有杨玮,却是担心的问道:“公子,我忽然想起来那个李峰了,他不知道会弄出什么物件来?”
冯奇哈哈大笑道:“李峰?就那个小子,你放心把,他没有机会把东西拿出来了。我已经问过了,这次的比试,乃是先从文采开始,只有过了前面的关口,才能够进行下面的比试。你难道认为,这个李峰,还能够过了前面的三关吗?”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杨玮点头哈腰地说道:“公子说的是,我看那小子啊,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
西边一百多里外的群山中,牛犊寨顶峰。
一个身穿红色练功服的女孩,正手执两把短剑,如同蝴蝶飞舞,闪烁的寒光,不时划过前面的一颗核桃树,在树上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
“我砍死你,砍死你,谁叫你跑了的!”一边划着,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
正在此时,忽然从下面的台阶上,跑来了一个人,正是那天李峰见过的瘦猴子。
瘦猴子从山下急赤白脸的跑了上来,连忙说道:“九爷九爷,我在张坊听到了一个消息!”
“滚!九爷我心情不好!”洪九反手就是一剑,一下子就封住了瘦猴子的喉咙。
瘦猴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退了两步,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原来是我弄错了,算了吧,这涿县来的消息,还是告诉大当家算了!”
“涿县来的?”洪九的耳朵一动,马上就高声的叫了起来:“瘦猴子,是不是你有那小子的什么消息了?”
“是的九爷,听说涿州的沈家要搞个什么招亲大比试,然后最可笑的,就是那个李峰也去报名去了!这个小子,不过是一个野小子,听说大字不识一个却愣要去参加比试,这不是丢九爷的人去了吗?”瘦猴子谄媚的说道。
“滚!”洪九抬脚就踢,骂道:“他做什么,丢我什么人?”
瘦猴子一看洪九发火,连忙拔腿就开溜。
洪九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抬脚狠狠滴踢了一个石子儿,咬着牙自言自语道:“哼,竟然还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要让你吃不成!”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七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是招亲大比试的日子。现在,涿县城里,各地来的学子更多了,加上看热闹的各色人等,早就已经将县城里所有的客栈注满。前往沈府报名的人更加多了,尤其搞笑的是,竟然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也去报名。
“姐,你的吸引力可真大,听说一个快到花甲的老秀才都想要娶你耶!”吃晚饭的时候,沈婉大大咧咧的将这个事情当成了一个笑话讲出来。
沈佳无语了,这几天,不光是学子报名参加招亲了,就连许多小商贩,小工匠等等各色人等,都纷纷前来报名。而且这些小工匠们还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说听说第一个报名的人李峰,都是一个工匠,他能报名,评什么自己就不能报名。
“吃饭,婉儿,这是姐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够当笑话讲呢?”沈夫人现在也是很头疼,感觉事情有些出乎了自己的掌控。
沈佳重重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的说道:“这事情,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说罢,沈佳便起身离席,直接到后花园去找李峰聊天排解心中的郁闷了。
“嗨,多大的事儿呀,我的佳儿,我一定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李峰隔着墙壁,邦邦的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