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一整天处在崩溃之中的罪魁祸首,竟然去逍遥快活,夏君逸有种想把那家伙揪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良久,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看向暗卫,嘴角挑起一个极其儒雅亲和的笑容。
暗卫本就被屋里的低气压冻得遍体生寒,现在看到这笑容不由抖了抖,王爷这么笑真的太可怕了!
夏君逸眸光流转,轻飘飘地瞥了暗卫一眼:“今日后院那些女人什么反应?”
暗卫急忙回道:“回王爷,自知道您早上去了惜公子那里,府里的女人看似平静,实则早就炸开了锅,最近十六夫人和十夫人最得宠,也属二人反应最为激烈,十六夫人得知消息后,闷在房间里一个下午,晚饭时间下人进去送饭,屋子里基本能砸的都砸了。相比之下,十夫人就比较内敛,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屋里的下人都被其找了各种借口罚了个遍。”
“其他夫人最近本就不怎么得宠,少爷宠谁他们反应倒不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骂骂咧咧,总的来说还算平静。”
夏君逸轻抚下颚想了想,道:“明日一早让管家给惜公子送些补品过去,对了,让闫峰回王府再取些燕窝来,让管家一并送过去,就说……本少爷知道惜儿喜欢吃燕窝粥,所以特意求了许知府高价弄来一些。”
暗卫恭敬称“是”心里却有些同情惜公子了,后院的几位夫人如狼似虎,看来明日要有他受的了。不过他也活该,谁让他吐了王爷一身污秽,让王爷在浴房里洗了一个多时辰,王爷虽然为人儒雅亲和,却是绝对不好惹的,所以,受着吧小子!
而此时,某个即将大难临头的人儿。正在街上悠闲地晃悠,走到昨天向无心宫发信号的地方看有没有回信,无心宫动作还挺快,天薇在石头缝里找到了一方丝帕。
借着月光看去。丝帕上空白一片并没有任何字迹。
天薇抖了抖上面的泥土,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药水在上面抹了一层,抹了药水的地方立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银色小字,那自己像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白光。夜里看着越加清晰。
天薇在一旁的街角处治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他要去见妖男绝不可以露出马脚。
妖男那人虽然嘴巴毒了点,但绝对是个不错的朋友,天薇骗他也有些愧疚,可是她现在是任务期间,不可以泄露身份,等任务结束再用凌天薇的身份向他道歉吧!
妖男名为风月灵,今年二十一岁,五岁被送到得意楼,十三岁便成了楼里头牌公子。
短短的一行字。写得无波无澜,可妖男小小年纪被送到那种地方,经历了何种痛苦和折磨,不说天薇也猜得到。况且男人生来就有一股傲气,让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受那种污辱,这简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看到这里,天薇鼻子发酸,忍着阵阵心疼继续往下看。
风月灵九岁,当时只有四岁的苏惜涵被父亲卖进得意楼,也许是因为相同的命运。风月灵虽然嘴上一直对苏惜涵刻薄,却是在暗地里却帮了他不少回,更是再成为得意楼最红的公子时,钦点了苏惜涵做他的侍从。苏惜涵虽然在他这里吃了不少苦,却也得到了他的庇护,后来苏惜涵能够在得意楼只卖艺不卖身,也是他的功劳。
严格来说风月灵绝对是苏惜涵的贵人,只可惜这苏惜涵未必领他的情,否则当初他和天薇谈话时不会对这位恩人只字未提。
后来苏惜涵被安子谦带到京都后。风月灵也被京都的大官儿看上,那个官员为其赎身,但风月灵却不肯入府,并怂恿那官员买下了春宵楼,那官员当时正在兴头上,便买下了春宵楼送与他,因此现在风月灵是春宵楼的名副其实老板。
不得不说,同样都是可怜人,可这风月灵却比苏惜涵聪明很多。天薇抬头看了一眼星空,撇撇嘴,起先她还很同情苏惜涵,可现在想想,他可比风月灵幸运很多,最起码有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护着他。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性格决定命运,可怜之人必有脑残之处!”如果当初苏惜涵肯听风月灵一句劝,他如今绝对不会这么凄惨。
收起丝帕,天薇莫名有些伤感,在风月灵心中,苏熙涵当初应该是懦弱的弟弟形象,而现在估计在他心里苏惜涵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吧!
“哎……”作为这阿斗的替身,现在却要厚脸皮的去孔明那里蹭饭,天薇表示很忧伤。
转眼便来到了春宵楼门口,门口的龟公经过昨天已经对天薇熟识,看到她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惜公子今可比昨个早, 风老板在表演,您可以进去看看。”
天薇笑着点了点头,从袖兜里掏出五两碎银子丢了过去。
“谢了惜公子!”龟公得了银子,弓着身子将天薇迎了进去。
春宵楼大堂不像昨日那般灯火通明,昏暗的光线旖旎中透着诱惑,风月灵此时穿着一身白衣,端坐在大堂正中的木质舞台上,面前放着红木琴案,一张桐木黑漆面古琴安放于琴案上,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随着琴弦波动,那美妙的音符流淌而出,音色清亮,犹如一汪清水清澈明净,时而亦扬亦挫,时而深沉婉转,让人不由沉醉其中,仿若自身梦中……
而风月灵是这场梦境的主导者,他出尘,自信,狂傲,就像乐中的王子高贵而洒脱,让沉浸在琴声的人儿不由臣服在他给的虚幻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