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下面的话外人听不得,他冷冷挥退了屋内宫人。
屋内的宫人如获大赦急忙退了下去。
瞬间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天薇毫不退缩的看着夏君逸,笑容不减,决然笃定的神色,道:“事到如今,我和皇上都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愿意交出皇上要的东西,要我做皇后、下人、妃子、什么都好,只要皇上能够遵守承诺。第二,孩子没了,王府的人若是都死了,这世上我也没了念想,倒不如一家团聚。”
夏君逸目光阴暗:“你在威胁我?”
天薇避开他愤怒而受伤的视线,心里只觉恶心又嘲讽,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淡淡道:“我只有这两个想法,如果皇上觉得是威胁,那…就是吧。”
身体虚弱,情绪又激动,说了两句话就喘了起来,平复片刻她继续道:“距王府众人行刑的日子只有三天了,皇上还是早些给我答案才好。”
空灵的声音让夏君逸握紧了拳头,直直的看你着天薇良久,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苍凉。
“哈哈哈__”
好半天他才停下笑声,点头:“好,朕答应你,但朕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天薇虽然问出口,但神色淡然,对于他所谓的条件却并不关心,只要他答应一切都不重要。
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疯狂至此,夏君逸脸上闪过嫉妒和报复的快感:“三日后凝王府一众人处以死刑,你若能监斩,你的条件朕便应了!”
天薇拳头握紧又松开,失血苍白的脸,眼神空灵,竟是没有思考便答应了:“好。”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不满和恨意,夏君逸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原以为她因此而恨,会用带着怨念的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怒骂他也好,那样总是有些情绪的,可她以达到目的,连这些都不削了……。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闭了闭眼,他拂袖带着满身的煞气转身离去。
刚踏出门口,身后就传来幽幽的声音:“药是信鸽带来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夏君逸却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说药是下午的信鸽送来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就是这样爱恨分明。永远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而受牵连。相反她厌恶或者恨的人,也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好脸色,所以她现在……
夏君逸眸光暗淡,大步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见他离去,天薇无力的倒了下去,轻抚小腹满眼内疚和心疼,看他的样子不会在查她落胎的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样也觉得对不起没了的孩子,月灵已经被她连累的够多了。这次她再也不想将他在拉进来。可……月灵我可能还要你在帮我一次,抱歉……!!!
——三日后,夏国,玄武门。
一辆宫廷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停在武门前。
“月灵,谢谢你来帮我,这一次若没有你站在我身边,恐怕我无法撑到最后……”坐在马车里,天薇看向坐在对面的风月灵道。晕血的毛病是她无法克服的,况且那些是她最亲的人她更是下不了手,不得已她找月灵陪他来。
风月灵心疼的看着她。知道她现在一定比谁都痛苦,心里心疼却毫无办法。
他摇了摇头,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她需要。他都会站在她身边的。
想对月灵展现一个欣慰的笑,却欣慰心中疼痛和苦涩,表情极其僵硬,又道:“月灵答应我,明日你便离开京都吧!皇上已经答应放你。——我……希望你去封国,你去那里我会放心一些。”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这也是天薇现在的心愿,风月灵点头,能让她安心也好。
天薇了了一桩心事,点了点头,率先下了马车。
风月灵紧随其后,在她下马车时服了她一把。
校场中凝王府上百人被困在木头柱子上,有些人面色灰败,有些人脸上带着宁死不屈的怨念,不过,但众人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脸上的情绪纷纷变成了滔天的怨恨。
今日天薇被逼着穿了大红色皇后朝服,虽然她还不是皇后,虽然她极其讨厌这件衣服,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下车那一刹那,这件衣裳更是给她拉了不少仇恨,就连夏凝陌的目光也变得冷冽,恨意滔天。
天薇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脸,视线在宸王妃身上停留片刻,得到对方认可的目光,她收回视线,尽量平静优雅的走到监斩官的位置坐定。
因为她这个动作,场内王府众人瞬间沸腾了,愤怒的嘶吼,恶毒的谩骂充斥在整个场内。
双手紧紧的攥起,天薇站起身,接过月灵手里的酒壶,这是她一早准备的。
倒掉桌上茶杯里的茶水,再次看向宸王妃,攥着酒壶的手紧了紧,手微颤抖倒了杯酒,盯着一众好似要活活咬死她的目光,缓缓走到宸王妃身前。
克制那股想哭嚎啕大哭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冷漠,冷声命令宸王妃身旁行刑的兵卒将绳子解开。
兵卒犹豫,但看着天薇凛冽的视线,又害怕得罪未来的皇后娘娘,只好将人放开。
宸王妃得了自由,天薇犹豫一下,沉默着将酒递到了宸王妃面前。
她面色依旧平静,但发抖的手和红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宸王妃接过酒杯,脸上竟带着解脱的笑,抬手毫不犹豫的一口饮进。
天薇猛地转过身去,她不敢看,这是神医洛瑶的药,服用之人十分痛苦,片刻功夫骨肉就化作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