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和男人深沉的呢喃声。
“夏衣,从今以后,你就真的属于我了,再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伤害,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顾靖庭执起她放在被褥上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吻着。
而梦里,褚夏衣依然停留在被退婚的昨天,婚礼现场,所有人都走了,唯独她一个人,穿着长长的白纱,站在红毯上,举目四望,不知所措。
然后,嚎啕大哭。
梦里,开始出现很多的画面,所有她爱的人都离开她了。
“不要,不要走——”睡得不安稳,半夜她开始在梦魇中挣扎。
无尽的黑和无尽的血色。
“别怕,有我!”
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男声安抚着她的每一个神经,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
……
第二天,天色大亮。
褚夏衣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酒店人员给她送来了要穿的衣服,被退婚的消息北城皆知,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褚小姐,有一份您的包裹请您签收。”
大门外,有人送来一份快件。
“我没订什么东西啊。”刚回来便收到东西,她有点疑惑。
“一位先生送的,本来是要昨天送到,但是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昨天没有按时送到,希望没影响到您。”
褚夏衣签了字,打开包裹,是一份私人订制的高端首饰。
其中,一枚闪亮的钻戒安静的躺在二十七朵路易十四中间。
不用猜,都知道是乔慕川送的。
昔日的情话突然变成了过往云烟,百万钻戒又算什么?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浪漫情话都变得可笑。
那个人说:“知道乔慕川为什么不能娶你么?因为他的继母是间接害死你母亲的凶手。”
是么?
真讽刺。
她还在想为什么江风渔看她的眼神就温柔了,为什么她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还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
这才缓和的关系,原来……
当初妈
妈在高架上追自己的时候出事,肇事司机竟然是为了江风渔的事,后来,司机自首,判的刑也只有那么几年。
原来,都是江风渔在其中周/旋。
这件事,乔慕川一早就知道,却迟迟没有告诉她。
如果他早告诉她,如果她早知道……
……
褚夏衣拿着过期的首饰,到了远程集团的楼下。
公司的人早就认识她,可笑的是乔慕川的助理还亲自将她带到门口才离去。
总裁办很大,她敲了几声没有回应,便推开门进去。
门没锁。
褚夏衣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有咚咚咚的响声,抬起眸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男性白色衬衣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青春靓丽。
头发披散在肩上,松松垮垮凌乱的样子。
那件衬衣,她并不陌生,上个月乔慕川生日的时候她送的。
所以……
对方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
身后,是身形修长气质出众的男人穿着白色睡袍走了出来,同样的头发凌乱,深邃的眸中有丝丝红血丝,胡茬冒了出来,性感又不失慵懒清贵的样子。
看到她,乔慕川的脸上浮现出和站在他跟前的女人一样的表情。
惊讶,茫然,悔恨。
“夏衣,你怎么来了?”男人性感的喉结滚动,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讽刺吗?
是有些刺眼。
前一秒才说要娶你的男人,今天就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了,还穿着同样白色的衣服,同样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从总裁休息间出来。
甚至,认识这个男人这么久,她都没有在他的休息室睡过。
心里,突然像哽了一根巨大的刺。
表面平淡,褚夏衣维持着礼貌淡漠的笑,走到书桌前,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上班时间你们还没起来,打扰了。”
“夏衣,别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乔慕川猛地冲过来,拉住她的手臂。
她笑了笑,甩开,“我相不相信于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说完,她冷厉的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叮咚的响声。
为什么走廊这么长,她真恨不得立马从他的办公室消失。
总裁办秘书看到她这么慌张的跑出来,还傻傻的上前询问:“褚小姐,有没有什么事?”
怎么才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呢?
上次来这里可是待了五小时的啊!
乔慕川昨天晚上就来了这里,所以公司的人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个女人。
看着她白色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咯得他心头发痛的高跟鞋声音也越拉越远,直到听不见。
他终于如梦初醒,眼前晃过的是她受伤的眼神和失望的表情,那眼神表情,突然和记忆中的某人毫无缝隙的重叠起来。
——那天早上,他的床上躺在江风渔设计送过来的女人,许落梦推开门,满心欢喜的进来,看到了让她崩溃的画面,他和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本来是推开她,结果弄巧成拙。
她哭着喊:“乔慕川,为什么要这样,我恨你,我恨你!”
他无动于衷。
想着总归是要离开她,与其以后让她伤心,长痛不如短痛,也没追出去。
许落梦很伤心很伤心的跑出去,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