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称得上是交战,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爆炸和火光,从宁南军左营的边沿迅速向内扩散,没过多久,宁南军的左营盘已经是火光冲天,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宁南军的整座大营都跟着乱成一团,人喊马嘶,人仰马翻。
正在前线攻城的宁南军,自然也注意到了后方大营的混乱,有军兵急匆匆地跑到彭胜近前,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大营遇袭!”
“啊?”彭胜大吃一惊,倒吸口凉气,急声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不知道!敌军兵力众多,数不清楚来了多少人!现在敌军已经攻陷左营,正在向中军大营冲杀,只怕,只怕王爷会有危险啊!”报信的军兵心惊胆寒的颤声说道。
这名军兵并没在军营里,又哪里知道偷营的风军兵力具体有多少,他只是看到整个左营都是火光点点,自然而然地认为风军兵力众多,整个左营已经失守。
实际的情况是,风军的兵力倒是不多,但左营的确是失守了。驻扎在左营的宁南军,面对如狼似虎的风军,不敢恋战,大多都败退到了中军大营。
“啊!”彭胜听完军兵的话,忍不住惊叫出声,想不到风军的主力竟然不在庆城城内,而是被秘密安插在了城外,做起了伏兵。
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派人去向长孙怀安请示,他当机立断,下令全军马上撤退,回救己方大营。
将令传达下去之后,宁南军上下齐动,一窝蜂的往回跑。
这场攻城战,他们早就打不下去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现在人们疲累到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躺下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宁南军想撤,风军又岂会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撤走?宁南军猛攻了一天一宿,却仍固若金汤的庆城西城门,偏偏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蓄势待发的第九兵团将士,一股脑地冲杀出城,兜着宁南军的屁股展开了追杀。
已经打到筋疲力尽,已经全军撤退的宁南军,现在根本无心恋战,人们使出最后的力气,拼了命的往前跑。
站在城头上,放眼望去,接近六万之众的宁南大军,竟然被只有区区一万人的风军杀得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窜,被风军打死打伤的不算,光是因自相拥挤、自相践踏而造成的死伤者,便已不计其数。
长孙飞凤虽然没有参战,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是看得冷汗直流,眼睛不自觉地瞪得又大又圆,从骨子里生出丝丝的寒气。
可怕!或者用可怕二字都不足以来形容风军在战场上的表现。
纵观整场战局,风军的作战是一环扣着一环,宁南军的所有战术和所有的应变反应,竟然都在风军的掌控之内。
风军好像前提预知到你会怎么做,而我这么做后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太可怕了。
这不是势均力敌的两军交锋,更像是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二十万的宁南军,被只有七万的风军,完全玩弄在股掌之间。
长孙飞凤目光一转,下意识地看向站于箭垛前的上官秀。
他的脸上没有兴奋和喜悦,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他的眼中,却在跳跃着晶亮的光彩,仿佛两颗闪闪生辉的黑曜石,看一眼,便能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进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出上官秀这样的人。长孙飞凤的心里禁不住生出惊叹和疑问。
如果她把心里的疑问直接说给上官秀听的话,他肯定会回答她两个字,底蕴!风国千年,风帝国五百年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