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皇帝要在本国国内弄想死他们这十万人,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上官秀给海莉的传书中,话不多,就阐述了这么一件事实,而这件事实也足以把海莉从贞郡吓回来。这便是十万贝萨骑兵突然在上京出现的前因后果。
如果这十万的骑兵当初是留在上京城内参与守城,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可现在在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上交战,骑兵的优势倒是完全发挥出来。
“开火——(贝萨语)”骑兵方阵中传出贝萨将官的喊喝声。紧接着,乱枪齐射,嘭嘭嘭的爆响声仿佛爆豆一般。再看叛军阵营的后侧,顷刻之间,便被打倒了一长排人。
打完一枪后,骑兵不再进行重新装弹,直接背起火铳,抽出汗巾,蒙住马眼,而后把马鞍桥上的骑士长枪提了起来,人们一手持盾,一手持枪,趴伏在马背上向前突进。
然后是第二排的骑兵向前射击,之后,和第一排骑兵一样,持枪趴伏在马背上。接下来是第三排骑兵的齐射,以此类推。
骑兵的队伍还未到近前,就已先把叛军的阵营打得大乱,当叛军手忙脚乱的后队变前队,再把炮口统统向后调转的时候,骑兵战阵业已推进到了他们的近前。
单兵重量达到一吨半的骑兵,借着惯性向前冲撞,那真如同坦克车向前碾压一般。在这种骑兵的推进下,什么重盾、盾阵,都成了无用功,战马撞击盾牌,轰隆隆的巨响声连成一片,战马没怎样,倒是把盾牌撞翻了一地。
持盾的叛兵倒在地上,连重新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战马已从他们的身上无情的践踏过去。撞翻前排的盾阵之后,骑兵长枪也随之齐刷刷地刺进人群中,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哭喊声四起,前排的叛军兵卒,犹如潮水一般向后溃败。
冲锋、突进,就是骑兵的最高信仰,骑兵可不会管你败与不败,就是一个劲的向前推进。二十万的叛军,声势浩大,可是在十万骑兵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双方的战斗并没持续得太久,叛军的后军阵营便被骑兵冲杀得大乱。
唐誊和唐婉芸战场的反应能力也不弱,见敌方骑兵已和己方接触到了一起,果断下令,全军分成两拨,分向南北撤退。
在双方短兵交接的情况下,步兵对阵骑兵的劣势太大,哪怕兵力多出一倍也毫无胜算,若非要硬打下去,充其量就是打个平手,双方都损失惨重,这当然不是唐誊乐见的。
在临撤走之前,唐誊举目望了望对面的唐凌等人,见他们已在己方的射程之内,他对身边的众亲兵振声喝道:“向前射击……”
他话音未落,唐婉芸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向父亲缓缓摇头。唐誊看到女儿凝重的表情后,眼中的杀气消失,轻轻叹口气,对周围正准备集火射击的亲兵们说道:“撤!”
第二次叛乱的情况和第一次叛乱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在一次叛乱时,唐凌不得人心,风国刚刚经历国战的惨败,内忧外患,水深火热,举国上下,千疮百孔,风国的百姓们恨不得唐钰能马上取代唐凌,由仁君登基。
可是现在,风国对贝萨战争取胜,得到了偌大的北郡,领土向北扩张了好大一片,在对宁南的第三次战争中,前线又连连猛进,在压着宁南人打。此时的唐凌,已被很多百姓传颂成是圣祖皇帝之后的第一人。
唐凌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他们的手里,否则,就算唐钰成功登基,他们最后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民众的仇恨,会从唐钰身上统统转嫁到他唐誊的身上。这是唐婉芸拦住唐誊的主因,唐誊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能生擒唐凌,把她交给唐钰处置,但他不能真把唐凌杀了。
由于双方只是刚刚接触,叛军就退了,叛军的退可不是败退,而是主动撤退,贝萨骑兵并没有乘胜追击,其实,就算叛军是败退,贝萨骑兵也不会去追击。
这一仗,海莉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打,更不愿意与叛军多做纠缠,只要能救下唐凌,她的任务也就算圆满完成了。
随着叛军的撤离,骑兵方阵推进到唐凌等人的近前,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骑兵的人群分开,海莉带着一干贝萨人将官催马走了出来,到了唐凌近前,海莉以风国的礼仪,插手施礼,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说话的时候,她也在偷眼打量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