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手大棒、一手金元,很快便收服了塔山军的人心,人们也愿意追随这种奖罚分明的上司。
上官秀在城主府的大厅里居中而坐,詹熊、郝斩等人分立两旁。上官秀看向战战兢兢的金麟,含笑说道:“金员外,现在马顺已然伏法,我想你也该安心了吧!”
金麟深吸口气,向上官秀一躬到地,正色说道:“上官大人言而有信,小人佩服至极!”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手下的那些‘义军’都遣散了吧,如果有人愿意加入我军,我欢迎,不愿意加入的,也没关系,我会给你一笔遣散费,你可分发给他们。”上官秀慢条斯理地说道。
“上官大人对小人已是恩重如山,小人怎还敢收大人的遣散费?”金麟正色说道:“这点钱财小人还拿得出来,请上官大人放心。”
上官秀笑了,点点头,说道:“也好,义军是由金员外组织起来的,现在遣散他们,也由金员外去处理吧!”
“小人遵命!”金麟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小人先告退。”
上官秀站起身形,含笑说道:“金员外,我送你。”
“哎呀,上官大人折煞小人了,大人快快留步。”金麟又是深施一礼,而后带上金诚和金紫萱向外走去。边往外走着,金紫萱边好奇地看着上官秀,他这个人让人很难捉摸得透。
时而冷酷无情,谈笑杀人而面不改色,时而又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出言必行,宅心仁厚,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四个字,善变莫测。
金麟等人还没走出大厅呢,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名风军,这人风尘仆仆,满头满脸的尘土,腰间挂着风军的军牌和修罗堂的堂牌。
这名风军快步走到上官秀近前,插手施礼,说道:“秀哥,刚刚接到巴族传来的消息,宁南已派出外务副使进入沙赫,现已到了克族,正与克族商谈借兵一事!”
上官秀闻言,倒吸了口气。宁南不仅要在沙赫屯兵,而且他们还要向沙赫的大部族借兵,如此一来的话,宁南在沙赫地区的屯兵就远远不止二十万了!
他双目眯缝起来,沙赫地区的危急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而贞郡这里还处于一盘散沙之中,叛军四起,地方军各自为政,一旦宁南携领沙赫军攻杀进来,贞郡如何抵御?
朝廷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还迟迟不做出应变?
上官秀转头问道:“大熊,我们派出的人已到上京了吗?”
他先前有给上京飞鸽传书,但渺无音讯,后来他又派信使去往上京,传递紧急军情。
詹熊掐指算了算,说道:“我方的兄弟已经出发快一个月了,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到上京,不过,贞郡动乱,叛军四起,我担心……未必会那么顺利到上京。”
上官秀幽幽叹口气,喃喃说道:“如果上京还不做出应对,别说我们会被宁南的大军踏平,风国,也危险了。”
一名小小的边境军兵自然进不到朝堂,更见不到唐凌,上官秀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派出的人到上京是去找齐飞。
唐凌继位之后,很多人都受到牵连,要么被赐死,要么被治罪,但齐飞却是一路高升,他现在已是禁卫军的副都统。
上官秀和齐飞接触不多,仅仅是在夺旗赛上碰过面而已,但他对齐飞的印象很不错,觉得齐飞颇有心胸和大将之风。
自己向旁人传递军情,旁人未必肯帮自己转达,但上官秀相信,齐飞一定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一定能将军情转达给唐凌。
那名受上官秀指派的信使在路上没有发生意外,顺利抵达上京。他这一路风餐露宿,足足累死了三匹骏马,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