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庭的喊喝之下,周围端起弓箭的士卒们心头一颤,纷纷把手中弓箭放下,跟着众将官一并向后倒退。
唉!童阳暗叹口气,目光落在姜庭身上,说道:“姜庭先生,你这是在作甚?我身为军中主将,现被敌人所擒,理应以死谢罪,绝不能让我落入敌军之手,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现在不必管我死活,拿下刺客,等到明日天亮,我军将士全力攻山,只要能一举拿下西卜山,我死亦瞑目了!”
姜庭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说一百座西卜山也抵不过童阳这一条命,只是当着众多将士的面他不好说出口。
他故意未看童阳,举目看向上官秀,颤声问道:“你……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肯放了我们将军,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上官秀心中暗笑,他耸耸肩,面沉似水地说道:“我现在只要你们让开道路,放我出营!”
“只要让你走,你就肯放过我们将军?”
“我可以不杀他。”至于要不要放,什么时候放,那就另说了。
姜庭对周围的将士们挥手喊道:“让开!大家统统让开!”
“不许让!”童阳气得脸色涨红,厉声喝道:“现在谁敢退让一步,以军fǎ_lùn处!”
上官秀看了一眼面前的童阳,暗道一声此人还不错,他没练过灵武,只是个文弱书生,倒是有不怕死的胆量,也有将生死置之于度外的气魄,如果宁南军的将官都是他这样的人,风国危矣。
心里很佩服童阳的胆识,不过他可不会表现出来,他将刀口又向内压了压,童阳脖颈处流淌出来的鲜血也更多了,将他白色的衣领都染成斑斑的红色。
姜庭脑袋嗡了一声,险些没晕死过去,他尖声大叫道:“谁敢不顾将军的死活,回朝之后,以凌迟处死!”
在场的将士们都有些发懵,童阳让他们不可放跑刺客,否则以军fǎ_lùn处,而姜庭又威胁他们一旦童阳有个三长两短,回朝之后的下场也同样是一死,人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心中没有主意,随着上官秀的逼近,人们本能地连连后退。
上官秀和童阳周围的宁南军将士越围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宁南军,人山人海,但却无一人敢近上官秀五米以内。
就这么缓缓前行着,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秀挟持着童阳已来到营寨的营门前。他对周围的宁南军将士沉声说道:“放我出营,你们谁都不许追出来!”
姜庭急忙问道:“是不是放你出营,你就肯放了我们将军?”
上官秀淡然一笑,说道:“说起来,我们也是同文同宗同种,难得在沙赫这个荒蛮之地相遇,我倒很想带着童阳将军回西卜山上好好谈一谈。”
姜庭和在场的将士们闻言脸色同是一变。他厉声吼道:“如果你不放了我们将军,你也别想走出我军大营!”
“是吗?”上官秀含笑说道:“看起来你们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死活,那我也只能先割下他的脑袋,再强行杀出贵军大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