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泓都的指引在,上官秀于长桌的一端落座,上官泓都作为地主,在长桌的另一端落座,在他身边,还坐着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衣着华丽,胸前佩戴着醒目的王室徽章。
上官秀刚才与他见过面,知道他是提亚国王的弟弟,当维?阿代斯迪公爵。
等上官秀做好后,上官泓都又向站在一旁的庆善、庆源、丽姗、莱昂等人摆摆手,说道:“诸位都请坐。”
“我想现在大家也都明白了,所谓的聚会,只是个幌子,这次把大家都找来,主要是为了商谈与风国贞郡合作的事宜。”上官泓都用提亚语正色说道。
庆妍坐在上官秀的身边,把父亲的话小声地用风语翻译给上官秀听。
“我的意见是,我们应该与风国的朝廷商谈,而不是与一个什么贞郡军的主帅商谈。”当维轻蔑地瞥了对面的上官秀一眼,继续道:“他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
听闻庆妍的翻译后,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如果公爵大人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大风的皇帝,在公爵大人眼里岂不也只是个孩子?”
当维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公爵大人不是要拿年龄来分人的轻重,那就没有必要再把年龄拿在台面上说事了。”上官秀慢悠悠地提醒道。
当维皱着眉头,凝视着上官秀,心中嘀咕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他冷哼一声,质问道:“你有什么本钱来到温都尔特,和我们提亚商谈国务?”
“就凭我是四十万贞郡军的主帅,公爵大人觉得这个分量还不够吗?”整个提亚的军队,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二十万,一个贞郡军,就相当于两个提亚全国的军队了。
当维还要说话,上官泓都微微摆下手,凑近当维,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而后,当维把到嘴巴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双臂环抱,身后向后倚靠,不再说话,只斜眼睨着上官秀。
上官泓都一笑,说道:“阿秀,我们提亚可以给予你一定的援助,不过,给予你援助的多与寡,这也取决于你对提亚的回报。”
回报?上官秀眯缝起眼睛,问道:“上官侯爵的意思是……”在商议政务的场合里,上官秀对上官泓都的称呼也不好是太叔公,只能改成上官侯爵。
“第一,你要确保你能在风国执政。”
上官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执政?他疑问道:“上官侯爵的意思是,要我篡位?”
“不管是篡位,还是担任风国的摄政王,总之,你要保证你能牢牢掌控风国的朝政大权。然后,便是第二点,你要主导风国朝廷,撤掉在提亚国内设置的一切行政机构,风国对提亚,不再具备任何的管辖权,当然了,提亚还是愿意继续做风国的属国,也愿意继续对风国俯首称臣,每年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向风国进贡纳税,但风国,不可再插手提亚的内部事务。”
对于这一点,上官秀倒是没什么意见,现在风国在提亚设置的管辖机构、行政机构也都是名存实亡,但问题是,他如何能掌控得了风国的朝政?唐凌不会容忍,朝中的大臣们不会容忍,全风国的百姓也都不会容忍。
见上官秀眼帘低垂,沉默不语,上官泓都一笑,说道:“阿秀,你手中有兵权,这就是你取得风国朝政大权最大的砝码,当然了,仅仅有兵权还不够,我们提亚会提供给你相应的技术,可让你的贞郡,从风国最贫瘠的一个郡,一跃成为风国最强盛的一个郡,等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压倒朝廷的时候,掌控朝政大权,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吗?”
唉!提亚还真是不做赔本的买卖,上官泓都是自己的太叔公没错,但他更是提亚的侯爵,提亚朝廷的股肱之臣,归根结底,他还是站在提亚的立场上说话,提亚最终想要的只有两个字:独立。
但提亚也很聪明,他们很清楚以提亚的国力根本做不到完全独立,所以他们还是会继续对风国俯首称臣,继续对风国进贡纳税,以此来换取风国的保护,使提亚不受外族的入侵。
正所谓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没有谁可以做到只要回报,而不付出。这个道理,上官秀心里很清楚。
他眼珠转动,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久久没有接话。
另一边,当维和上官泓都也在低声商议。当维小声说道:“泓都,你觉得我们真应该把赌注压在上官秀这个年轻人身上吗?你可不要因为私人的关系,而被蒙蔽住了双眼。”
上官泓都凑到当维的耳边,同时细声说道:“我们不是没有和风国的朝廷谈判过,而且谈判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结果怎么样,风国朝廷寸步不让,坚决不肯撤销对提亚的管制。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难道在一条死路上,我们还要无休止的走下去吗?阿秀虽然年轻,虽然只掌管着风国的一个郡,但我看好他。我会看好他,和他与我是宗亲毫无关系。阿秀初到贞郡时,只是一个人,但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他已在贞郡组建起一支四十万人的大军,成为贞郡的无冕之王,单凭他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还不值得我们赌上一赌的吗?当维,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更确切的说,是留给风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风国灭亡,提亚还能独存吗?”
“啧……唉!”当维长叹一声,幽幽说道:“一个国家,最悲情的就是,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要依附于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