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和秦川来找上官秀的主要目的,是打算在各郡设立分堂,不过有紫明堂这些人在场,他二人也不好谈论。
上官秀对紫明堂、江尚、聂峰这三位老族长很是客气,又是让座,又是让人端茶、上点心。
聂峰是聂震的爷爷,有聂峰在场,一向聒噪话多的聂震这时候也消停了,规规矩矩地站立在一旁。
客套的寒暄过后,上官秀先切入主题,笑问道:“此次,三位老侯爷一同来访,想必是有事情与我相商吧?”
紫明堂、江尚、聂峰三人虽都已告老还乡,赋闲在家,但爵位仍在,三人都是侯爵爵位。
听闻上官秀的话,三人相互看了看,聂峰率先开口说道:“关于小字辈的孩子们加入修罗堂一事,其实我们这些大家长们,都是不太赞成的。”
他话音刚落,站于不远处的聂震老脸一红,立刻开口说道:“爷爷……”
“你给我闭嘴!”聂峰狠狠瞪了聂震一眼,沉声喝到。聂震吓得一缩脖,不敢再继续言语了。
聂峰对上官秀淡然一笑,神态中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居高临下,他继续说道:“镇国公也应该明白,象阿翎、阿豹、阿震,他们在朝中为官,在军中担任要职,一言一行,代表的可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背后的大家族。加入修罗堂,这并不是件小事,一旦闹出了乱子,受到牵连的,也将是整个家族,不知镇国公以为老夫所言是否有理?”
上官秀点了点头,说道:“聂老侯爷所言有理。”见聂震要开口说话,上官秀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他含笑问道:“那么,今日三位老侯爷前来,可是要代各自的儿孙,退出修罗堂?”
听上官秀如此直截了当的发问,聂峰刚要说话,紫明堂抢先开口,悠然一笑,说道:“听说,贞郡锻造坊库存中的火铳数量,已有数万支之多,装备整个贞郡军,绰绰有余,余下的火铳,正打算向外贩卖,不知可有此事?”
原来,他们三人是来谋利的!上官秀多聪明,一听话头,便把对方肚子里揣的心思猜透个大概。他笑了笑,点头说道:“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江尚老神在在地说道:“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三家的小子们,都在修罗堂,修罗堂的买卖,也理应分给我们三家来做才是!”
在朝中为官,官职、爵位,都是皇上给的,今天可能位高权重,明天就可能一无所有,但钱财可就不一样了,真金白银赚到手里,那就真的是自己的了。
上官秀但笑不语,微微眯缝起眼睛,精亮又凌厉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在紫衣翎、江豹、聂震三人的面子上,他可以对紫明堂、江尚、聂峰以礼相待,以长辈相尊,但他们若是误解了自己的尊敬,以为能要挟到自己,能胁迫自己必须得献出好处给他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在他的眼中,他们紫家、江家、聂家的实力,还没到不可动摇的地步。
见上官秀脸上在笑,眼神却变得冷冽锐利,晶光闪闪,聂震狠狠跺了跺脚,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爷爷,阿秀可是未来的国公!”
言下之意,要挟上官秀,等于是在要挟皇上,紫家、江家、聂家的实力再雄厚,势力再大再根深蒂固,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皇室的仆从,现在怎么能分不清主次了呢?
紫明堂、江尚、聂峰自然都是老狐狸,精于世故,聪明绝顶,看上官秀的眼神不对,三人也都明白自己的话惹恼了上官秀。
三人刚要开口,上官秀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帮衬着我,和我站在一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需要我花钱来买,来疏通才行。”
“镇国公,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三位老侯爷是什么意思,有句话,我想我也该对三位说得清楚明白一点,修罗堂从不胁迫任何人加入,凡选择修罗堂者,都是自愿的,不过,修罗堂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想要退出,可以,不过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紫明堂、江尚、聂峰三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面沉似水,异口同声道:“镇国公你……”
上官秀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三位老侯爷的面子上,如果紫兄、阿豹、阿震真想要退出修罗堂,我不拦阻,也不会提出任何条件,但你们也要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们三家与我修罗堂再无任何瓜葛,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修罗堂无关,我和修罗堂,绝不会再为你们三家出一分力,现在,三位都可以走了,镇国公府不欢迎心存歹念,恶意要挟之人!”
“阿秀,我不会退……”聂震的脑门子已经急出汗了,今天这算是什么事嘛,他可从来没想过退出修罗堂啊。
他话到一半,突然看到上官秀给自己飘来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他心领神会,阿秀是在故意吓唬这三位老族长呢。他识趣地闭上嘴巴,心里暗暗嘟囔:该!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三位老族长以为阿秀平日里与他们这些小字辈的称兄道弟,就把阿秀当成晚辈,以为他软弱好欺,可连蔡霄都在阿秀的手里吃了大闷亏,更何况是他们?
眼看着事情没谈成,还把上官秀给得罪了,紫明堂和聂峰狠狠瞪了江尚一眼,江尚自己也是满脸的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镇国公,老夫……老夫并无此意……”
“是啊,镇国公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小字辈的孙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