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头雄狮的撕咬之下,驯兽师毫无反抗之力,只眨眼的工夫,人已变得血肉模糊,周围的地面上全是血迹,场面血腥的令人作呕。
唐凌已不忍再看下去,脑袋埋进上官秀的怀中,后者亦是脸色铁青,他还真没想到,这些新兵已胆大妄为到公然用火铳伤人的地步。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在他身旁,突然浮现出两团黑雾,紧接着,黑雾凝化成人形,肖绝和吴雨霏在他身旁双双现身。
表面上看,上官秀和唐凌只是两个人出外游玩,而实际上,那又怎么可能呢,于暗中保护他俩的人还不知有多少呢。
上官秀扫视二人一眼,沉声说道:“去召集宪兵,立刻包围这里,不许放走一名兵卒!”
“是!秀哥!”肖绝和吴雨霏异口同声地应道,身形一虚,双双消失不见。
眼看着三头雄狮还在驯兽师的尸体上不停的啃咬,终于有风军兵卒看不下去眼了,端起火铳,对准三头雄狮,齐齐开枪射击。
随着嘭嘭嘭一连串的火铳爆响声,三头失控的雄狮相继中弹倒地。
趴到地上,雄狮的爪子还在不停地抽搐着、刨动着,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上官秀的认知没错,不管到什么时候,只有人才是最可怕的,人能轻易控制世间一切生灵的生死,而它们却控制不了人的生死。
好好的一场马戏表演,最后演变成了狮子大吃活人的恐怖盛宴,在场的风军兵卒们终于心满意足了,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马戏团的团长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跑到出口处,把众风军拦阻住。
团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现在他眼珠子都红了,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你们不能走,你们害得狮子咬死了驯兽师,又打死了狮子,你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贝萨语)”
众风兵听不懂贝萨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名年轻气盛的风兵把眼睛一瞪,走上前去,甩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拍在团长的脸上,厉声喝道:“给老子滚开!”
马戏团的人急忙把被打得踉跄的团长搀扶住,一个个对那名出手的风兵怒目而视,却都敢怒而不敢言。
团长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不能走,你们得包赔我们马戏团的损失!(贝萨语)”
听他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众风兵都露出不耐之色。那名年轻的风兵面子挂不住了,他抬手指着团长的鼻子,怒声骂道:“你滚不滚?我操你娘的到底滚不滚开?”
团长鼻涕眼泪一并流淌下来,依旧堵在门口,不肯放他们离去。
这下那名风兵可受不了了,他没有佩戴火铳出营,但身上可带着铳剑,他回手把肋下的铳剑抽了出来,手腕翻转,倒握着铳剑,作势要向团长的胸口刺去。
恰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掌,他把持铳剑的手腕牢牢扣住,与此同时,低沉的话音在他耳边响起:“适可而止吧,阁下做的已经太过分了!”
那名风兵不由得一怔,转头向身旁看去。
只见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相貌英俊、刚毅,一对鹰目,炯炯有神,向他的身上看,穿着做工精细又质地不凡的锦衣。
只看这身穿着,就可判断出来,此人的出身不简单,再看他那对亮晶晶的眼睛和身上透出咄咄逼人的气势,风兵的气焰立刻降了下去。他清了清喉咙,问道:“你是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