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名将官,名叫苏醒,封号为镇北将军。
他年纪并不大,未到三十的样子,生得相貌堂堂,虎背蜂腰,只不过浑身上下充满了煞气,尤其是看向上官秀的眼神,锐利如刀,其中隐隐闪烁着火光。
看到苏醒提议舞剑助兴,长孙伯昊嘴角挑了挑,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长孙伯渊则是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地向苏醒看过去。
上官秀不认识苏醒,但苏醒和他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苏醒是苏醉的亲弟弟,在二次国战的时候,苏醉统帅的第十一军团被贞郡军全歼,苏醉自己也死于上官秀之手。
杀兄之仇,以前没有机会报,可现在上官秀近在咫尺,苏醒又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预感到他舞剑是假,欲对上官秀动手才是真,长孙伯渊抬起手来,刚要说话,长孙伯昊抢先说道:“既然苏将军有如此雅兴,那就舞一套剑法来为国公殿下助兴吧。”
说着话,他又看向对面的上官秀,笑问道:“国公殿下,意下如何?”
“客随主便!”上官秀随意地耸耸肩。
“好!”长孙伯昊抚掌而笑,下令道:“上酒菜!”
随着他的话音,宫女们鱼贯而入,将酒菜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方桌上。等宫女退出去之后,苏醒绕过桌案,来到大殿的中央,站定,对外面的禁军武士说道:“取我的剑来!”
时间不长,一名禁军武士双手捧着一把又宽又厚又长的巨剑,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苏醒近前,将那把巨剑递到他的面前。
苏醒接过来巨剑,握住剑柄,摁住卡簧,就听沙的一声,巨剑在剑柄中向外弹跳出一截。他顺势把巨剑拔出剑鞘,刹那间,大殿内乍现出一片寒芒。
许多大臣只知苏醒佩戴的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剑,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宝剑出鞘,在他抽出巨剑的瞬间,左右两边也响起阵阵的吸气声。
苏醒没有理会旁人,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的脸上,幽幽说道:“此剑名为问天,重二十八斤,为子母组合剑,产自玄灵宫铸剑大师逍遥子之手。”
说话时,他单手持剑,微微抬起,宽宽的剑身,呈现出诡异的蓝色,冷眼看去,蓝汪汪的,而且不时有白色的寒光在剑身上流淌而过,看似好像云彩在蔚蓝的天空中飘过。
他还未开始舞剑,问天剑散发出来寒气和杀气已先蔓延至整座大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感受到阵阵的寒意。
苏醒扬起下巴,以近乎于挑衅的眼神睨着上官秀,问道:“国公殿下以为此剑如何?”
“剑,是一把好剑。”上官秀嘴角勾起,笑吟吟地说道:“只是不知道用剑的人如何!”
“那就请殿下拭目以待了!”说话之间,他把巨剑向下一放,摆出起手势。
位于一旁的乐师见状,拿起鼓锤,敲起了鼓点。
鼓点刚开始很是缓慢,一下一下的间隔很长,苏醒舞剑的动作也极为缓慢,可在场的众人都看得目不转睛,眼中亦露出惊讶之色。
问天剑的外形巨大,分量也重,那可是重达二十八斤。
只见苏醒单手持剑,每一次的舞剑,动作又极为缓慢,但他却毫无吃力之感,问天剑在空中划过时,又缓慢又平稳,并隐隐伴随着铮铮的龙吟之声。
如此巨大的问天剑,把它舞快了很容易,若是慢舞,那需要自身具备极大的力气和腕力。而问天剑在苏醒的手中,简直轻若无物,仿佛他手中拿着的只是一张纸片。
“好!”长孙伯昊率先鼓掌叫好,周围的宁南大臣们如梦方醒,也都跟着拍起巴掌叫好。
长孙伯渊忧心忡忡地看眼苏醒,再瞧瞧稳如泰山的上官秀,心里很是没底,以他对苏醒的了解,弄不好什么时候,他的剑就得舞到上官秀的脑袋上。
就在他提心吊胆暗自琢磨的时候,乐师的鼓点渐渐起了变化,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再看场内的苏醒,双脚生风,身子在大殿里转个不停,一把问天剑,被他舞得上下翻飞,寒芒四射。
若是定睛细看的话,内行人便会发现,并非是他的舞剑配合乐师的鼓点,而是乐师的鼓点在配合他的舞剑,随着他的舞剑逐渐加速,一招一式,愈来愈快,乐师只能被迫的加快鼓点,让自己跟上他的节奏。
到最后,鼓点已经像成了一条线,而苏醒的舞剑也达到了极致,人们只能看到场内的刀光剑影,已然看不清楚苏醒的身形。
咚!猛然间,鼓声戛然而止,并非乐师不想敲鼓,而是乐师把鼓面生生的敲漏了。乐师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上、身上全是汗水,身子虚脱了似的瘫软在地上。
且看苏醒,在鼓声停止的那一瞬间,他也狠狠劈出了最后一剑,他劈砍的方向正是冲着上官秀。
一道剑气化成一阵风向上官秀刮了过去,剑气撞在上官秀面前的桌子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方桌由正中间断裂开来,两瓣的方桌分向两边弹出。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大变,而上官秀还保持着拿筷子夹菜的动作,对于面前的桌子突然裂开,他好像没事人似的,纹丝未动。
这还不算完,突然间,一道寒光又由他的头顶上方坠落下来,就听咔的一声脆响,寒光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坠落在他的身侧,深深地插入地面的大理石内。
人们定睛细看,原来那道寒光是一柄又细又长的青锋剑,正是问天剑的子剑。苏醒在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