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怒喝一声转身持刀对着骑在马上的张坎劈去。
张坎刚才还口齿花花的调笑,这时却急忙的拉马往后退,蒙面人骂道:“叫你话多!叫你聒噪!你想死是吧,老子杀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眼看着张坎又是手忙脚乱,苟参心里好笑,今天遇到的事情还真是有意思,这些蒙面人看来真的是要对付自己的,却错将同样是骑着黑马的张坎当做了自己,就认错了人。
蒙面人受了伤,张坎骑马胡乱的蹦跳,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蒙面人心里更是怒火熊熊,长刀对着白发老翁就砍去,嘴里叫:“滚一边去!”
白衣老翁冷冷的看着这人,等他的刀尖就要到自己面前,倏然的伸手捏住了刀背,往蒙面人脖子上一推,然后又飘然后退。
蒙面人无声无息的就被自己的刀割断了脖子!
白发老人举手投足就杀死了凶神恶煞的蒙面人,这让张坎又是惊呼一声,苟参暗自心惊,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本来他不知这个本领高强的白衣老人和那十几个劫杀张坎的人是什么关系,可是这会他杀了这个受伤的蒙面人,难道是要对付张坎?
“难道他在翠华山蛰伏老半天的,就是在等着找张坎麻烦的?”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苟参也不打算和白衣老翁攀谈了,打马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头顶就传来一声破空声,苟参抬头一看,一支雕翎长箭从天而降,就射进了张坎黑马的脖子。
这只从山顶上射下的长箭力道非常大,一下就射穿了马脖子扎在了地上,箭羽还在兀自的抖动。黑马噗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张坎慌忙之间跳不下马背,就和轰然倒地的马身子一起摔倒,马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住了他的一只腿,疼的张坎惨声大叫:“我的娘,我的腿断了,疼煞我也……”
苟参听抬头看着山坡,哪里能瞧得清这只箭从哪里射下来的,心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今天这事热闹了,也麻烦了,就一拉马就走。
张坎满脸满身溅的都是马血,嘴里喊着救命,那只腿却从马的身体下抽不出来,他躺在地上眼睛朝着山顶看着,心说这下糟了,那群不要命的人原来还懂的谋略,山腰还有他们的埋伏。
可是山上树木丛生,张坎惊慌之间哪里能看得到隐藏了多少贼人,刚才骑马急忙的跑,离阚离他们也远了,这会就是叫,那些护卫也未必能听到。
白衣老人本来看似要对张坎不利的,这会张坎全身都是马血,老人倒是停住了,看来是颇有洁癖。
张坎心中恐惧,一只腿被压在马身下,不知山上何时还有羽箭射下来,就说:“救命啊!……啊呀,疼死我了……老头,你救了小爷,大大的酬谢你……啊!”
原来黑马被箭射中,即将流血而亡,身体不停的抽搐,就将张坎的那只腿压越发重了,还在上面研磨着,张坎忍不住疼,嘴里就叫喊了起来。
苟参原本就不想多事,他一来对这白衣老人心存敬畏,二来张坎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但是他刚刚打马要走,从谷外又跑来了一队人马,当先的一个人相貌堂堂,看起来和张坎很是相似,苟参估计就是张坎的父亲黄门郎张猛。
看到张猛来了,苟参这一下倒是不好走了,到底是同朝为官的,今后难免要碰到,自己遇难不救,临阵退缩的,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就准备下马。
这时,这队人中就传来了一声呼喊:“不要伤害我儿!”
这一声却是女人的声音,苟参回头看去,一辆疾奔过来的马车里露出了两个女子的面容,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张嘴正在叫喊,另一个少女神情焦急,正好就和苟参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苟参见这少女长的秀丽,正瞪着自己,苟参心里一乐,这小娘们,难道老子长得像是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那白衣老翁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张猛,就皱了一下眉,正在此时,面前“噗通”的落下一个重物,正巧就砸在了张坎的头上,登时将张坎给砸昏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原来是一只黑雕。
这只黑雕胸口中箭,已经死了,想来是山上埋伏的人恼怒这只雕刚才鸣叫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才将它射杀的。
而贯穿鹰的那只箭头堪堪的从张坎脸颊一侧扎在地上,车上的女子又发出惊恐的呼叫。
张猛这时已经到了苟参身边,他远远的看到苟参一直没动,搞不清苟参和那一伙正在搏斗的人是不是同路的,就看了苟参一眼倒是没有注意白衣老人。
苟参这时也看着张猛,张猛觉得苟参眼神清澈,不像是有诈,就翻身下马,将死雕挪开,看儿子没事,只是昏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咻”“咻咻”的几声,从山腰上又是几只箭射了下来,目标对准的却是车上的那一对母女,车边的护卫急忙拔刀搁开,慌乱间有两个护卫中箭,登时对着山顶一阵咒骂。
但是回答他们的,是更多更密集的箭羽。苟参站立的地方倒是安全,这时一支箭对着白衣老翁肩头就射了下来,苟参就叫了一声:“小心!”
白衣老人眉头轻蹙,未见动作,伸手将箭空手接住,信手一挥,那只箭朝着山上摔了回去,速度竟然比刚才射下来的时候还要快!
苟参就瞪大了眼睛,瞬间,就从山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射下来的箭忽然就没了,想必是山上设伏的人看到白衣老翁武力过人,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