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离去后不久,沈存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贺东辰打来的,他边站起来朝落地窗走去,边接通。 。“喂”
贺东辰的声音从电‘波’那端沉沉传来,“雪生昨晚发了一整晚高烧,你们昨天吵架了”
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此时太阳自云层中‘露’出脸来,笼罩在桐城上空的薄雾散去,是个好天气。他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他道:“是,吵了几句。”
“难怪,我不知道你们吵了什么,但是雪生的身体很少这么差劲过,这几年就算她心情郁结,也很少折磨自己的身体,你若无法保证让她健康康的和你在一起,不如趁早放手,免得你们互相折磨。”贺东辰的语气重了些,也是因为他自己心情也不太好,沈存希受了连坐之法罢了。
沈存希抿了抿‘唇’,心知贺东辰是护妹狂魔,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更何况昨天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太‘混’账了一些。
挂了电话。他翻到宋依诺的电话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过去。他转身,拿起外套与车钥匙出‘门’。亲自去看看她吧,也许正好借此冰释。
沈存希开车来到贺宅,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车子驶进贺宅,他迅速走进别墅,贺家人都不在,云姨接待的他,听说他是来找贺雪生的。她诧异道:“雪生秀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沈存希蹙紧眉头,他根本没听依诺说要去出差。他边往‘门’外走,边给她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他再打,还是关机。
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拨通严城的电话,让他查航班,过了几分钟,严城给他回电话,“沈总,沈太下午两点的飞机飞往a市,此刻飞机差不多已经快要降落了。”
沈存希没想到宋依诺会一声不响的飞去a市。他心中慌‘乱’,拉开车‘门’上车的同时,吩咐严城道:“马上给我订机票,我要飞去a市。”
严城为难道:“沈总,今天飞往a市的航班只有下午两点这一班,今天恐怕订不了票了。”
沈存希抿紧薄‘唇’,“那就去申请航线,我今天要飞a市。”
沈存希有‘私’人飞机,只是一般没有动用,严城没想到他连‘私’人飞机都动用上了,他连忙挂了电话,去申请航线。
航线一般需要提前申请,严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获得批准,但是却不能立即起飞,最迟也要明天早上。他打给沈存希汇报时,沈存希直接砸了手机。
手机砸在挡风玻璃上,整片玻璃如蜘蛛网一般冰裂,手机四分五裂的躺在中控台上,他气喘吁吁地瞪着前方。
a市,那个地方于他们来说,都是炼狱。宋依诺只带了云嬗一人,居然敢跑去a市,她的胆子也太‘肥’了。
他坐在驾驶室位上,想起自己昨天尖锐地质问她的话,他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依诺的自尊心极强,被他那样羞辱,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为了向他证明她的记忆是真的,她甚至不惜亲自去重走七年前走过的路。沈存希看着支离破碎的手机,发动车子冲出了贺宅。
翌日。
贺雪生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许渊带了早餐,是这边的特‘色’早点,有羊‘肉’泡馍,一碗羊‘肉’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还带来了御寒的冬衣,是真正的棉大衣。
云嬗去退了房,然后坐进吉普车里,车子向城外驶去。一路上满眼积雪,路人在积雪中艰难前行。雪天路滑,许渊开车开得不快。
云嬗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直接关了机。想必现在贺东辰已经知道,她和贺雪生来了a市。
不用接电话,她都知道他会说什么,除了训斥她,肯定让她马上带贺雪生回去。
许渊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贺雪生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一路上都没怎么睡,欣赏着雪景。她曾在这里被囚禁了两年,几乎从未见过这么美的雪景,因为她总是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车子不停往前驶,三个小时后,已经快到边城,这里是两国的边界,守卫森严,许渊的身份特殊,再加上是军牌,一路上并未受到盘问。
到达洛水镇已经是下午一点。
这个边远的小镇已经被漫天的大雪覆盖,贺雪生从车里下来,寒风肆虐,无孔不入,她冷得裹紧了大衣。还是许渊想得周到,否则她们带来的羽绒服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严寒。
贺雪生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坐了这么久的车,浑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她朝四周张望,这里的村民都被冻成了高原红,带着陌生与戒备地盯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云嬗道:“雪生秀,这里就是洛水镇,你还有记忆吗”
贺雪生摇了摇头,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对这些人竟一点记忆都没有,“这里应该有卫生所之类的地方吧”
在大都市生活过的人,很难想象边远的小镇会如此贫脊,这里连一个正规的医院都没有,就像是世外之镇一样,贫穷得可怕。
贺雪生唯一的记忆,就是来自于卫生所,那是她短暂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唯一地方,找到卫生所,也许就能找到一些蛛丝蚂迹。
云嬗看着贺雪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也疯了,否则为什么会同意她千里迢迢来到这样的地方。她甚至想象得到,等她和贺雪生回到桐城,只怕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