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一直抵在抱枕上,她的肩膀不知是伤口很痛还是在哭泣,她在颤抖,严聿想要去抱她,可是他收回了伸出的双手。她怕他在拒绝,所以她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左戈夕把眼泪都印在了抱枕上。半晌,她抬起头,眸子中有着很少有的落寞,她沙哑着嗓音开口:“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也不顾的脚上的疼痛,穿上了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走了。
严聿蹲在那儿。看着垃圾桶里面的碎石子,拿起车钥匙追了上去。
胳膊又被人一把抓住,她刚想回头说,你有完没完。那个人就开口了,“我送你吧,这里太远了。”
左戈夕看了一眼外面,确实挺远的,她咬咬牙坐上了他的车。
这一路她都看着窗外,眼角的余光能清楚的感觉到旁边的那个人时不时的再看他。
“谢谢,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说完她快步走上去,颤抖的手指按了好多次楼层都没有按上,她蹲在电梯里面哭的已经穿不过来气,心疼心扎的难受,她冷漠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就算他问一句,她是怎么从那艘船出来的,或者问些别的都会让她的心里舒服一点啊,可是他什么都没问啊。只说了一句以后会告诉她,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为什么推开她?多么无聊的对话,就算是为了不让她卷进这场战争,可是这毕竟也是她爸爸妈妈的事情,她怎么就不能参加?
还是在他心目中自己不是能和他一起面对的那个人,能力不够?
这个理由让左戈夕的心里有了一丝什么,她猜的应该不错吧。然后她蹲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站起来时,眼里满是阴霾和恨意。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刚穿上拖鞋的时候,一个让她有些抵触的怀抱抱住了她,“你一晚上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不接,担心死我了。”华晨并没有提严聿那档子事儿。
她用轻快的语气说:“没事儿。昨晚喝的有些晕就让杨秘书带我回休息室了,手机丢了。”
她在撒谎。
华晨放开她。视线一点点的挪到了她的脚,他皱眉头,“脚怎么了?”然后打横抱起她让她坐在沙发上。
“喝的有些多,可能耍酒疯了吧。”她不想提他和严聿的那件事。
“下回不能让你去喝酒了,一喝酒就手上,伤口处理干净了吗?”他想拆开看看。
“恩,差不多吧。”她回答的有些敷衍。
结果就是还是被华晨拆开了,当他看到伤口的时候就确定不是昨晚的伤痕,而是今天刚刚弄伤的。他看着那伤口,“哎,我再给你消消毒。”其实已经很干净了。
他一想到严聿,心里就发堵,昨晚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左戈夕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养精蓄锐,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多了什么,华晨拿着医药箱蹲在那里的时候,顺带那么一瞥,让他的心顿时像被很重的时候砸了一下,那青紫的痕迹,他怎么会不懂?他难道依旧不能走进她的心吗?不是说时间可是冲淡一切吗?
包完纱布,左戈夕已经睡的很沉了,他神情复杂的给她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拿了一个毛毯给她盖上,然后自己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特别想做的就是想要那痕迹是他印上去的,然后打上自己的标签。
梦里的左戈夕走在海边,只有她一个人,海风吹着她很舒服,她闭上眼睛享受着,不一会儿,乌云密布,温度开始骤降,身边突然冒出来好多好多怪兽,吓得她一边跑一边喊,眼看着怪兽就要追上来吃了她,她就跌入了一个怀抱里,那些怪兽就都跑掉了,这个人的怀抱只会让怪兽躲得远远的,但是梦中的她好像有些排斥,刚一松开,怪兽就又追了上来,她抓住他怪兽就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站着不动,然后……她醒了,身边坐着的……是华晨,而华晨,握着她的手。
华晨担心的看着她,他当时听到她在叫,就快步走了过来,看见她眉头紧锁,嘴里还说着什么快跑之类的话,然后就坐了起来,他连忙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然后她停住了,没过几秒,她推开他躺在了那里,就又开始紧锁眉头,最后左戈夕在梦中的混乱中握住了现实生活中华晨的手。
这只手和拥抱,只能帮她避开危险,然而她松开了,危险就来临了,不是吗?
左戈夕定定的看着交握的手,这个梦难道有什么寓意吗?她不懂。
“还好吗?”
“没什么事,现在几点了?”她不着痕迹的松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睡的有些头疼。
“三点多了,你睡了好久了。”他笑道。
“好吧,我有些饿了,家里有吃的吗?”昨晚就没吃什么,今天早上也是,中午更是睡觉了没吃到,现在她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知道你饿了,我还想着你中午能起来呢,我就做好了,现在凉了,重新做一份吧。”说完就要撸起袖子去做饭。
她一把拉住他,她还没狂道浪费粮食,“没吃的东西扔什么?热热不是还能吃吗?什么家庭乱扔饭菜的?”嗔怪的说完,她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厨房看了一下,把饭菜都重新热了才吃的。
真的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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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聿回到原来的家,看着她留下的手机,密码他一下子就输入正确了,是他们两个领证的日子。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刮了一样,看着里面的照片,有的是随手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