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水从何纯眼角缓缓滑落,周围一片寂静,仿佛坠入无边的黑暗。
“何纯,我在。”凌天悦的声音轻轻响起,如阳光贯穿了他的黑暗,霎时让他的世界明亮起来。
大脑不甚清晰的何纯努力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什么。
这一刻,没有理智,没有思考,只想确认她还在,紧紧的抓住她。
凌天悦就站在床边,面色纠结的望着他的手又颓然落了下去,司琴在一旁紧张不安的站着。
何纯的脸上一片死寂,原来,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司琴。”他轻声的唤道。
“公子,我在。”司琴急忙上前。
“刚才是凌姑娘吗?她什么时候走的?”他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司琴心疼的说:“是凌姑娘,她……”他看着凌天悦,不知道该如何说。
“何纯,我没走,我在。”凌天悦重又轻声的说。
何纯努力的睁开眼睛,她的身影模模糊糊,脸上的关切却异常清晰,嘴角浮上了笑容,原来她没走。
再一次的,小心翼翼的、勇敢的将手伸了出去,就当他脑子现在是浑的,此刻真的好想抓住她的手,不想让她离开。
凌天悦迟疑了一小会儿,握住了他的手。
“凌姑娘,谢谢你。”何纯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手中的温暖柔软如此真实贴切。
凌天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何纯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勇敢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又轻声的道:“凌姑娘,今天陪我过节好吗?只要今天就好。”
抓着凌天悦的手又紧了紧。
凌天悦思量片刻,斟酌道:“这样对你的名声很不好,而且,而且我已经有三个夫了,目前没有,没有再成亲的打算。”
一句话,凌天悦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才完,紧张的不敢去看他的脸。
何纯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坚定的说:“我不在乎。今天陪我便好。”怎么可能不在乎,可若是不能长久的陪在她身边,拥有一夜的美好回忆也是好的。
凌天悦看着他脸上的期待,点了点头。
他默默无闻的付出,早在她柔软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时间静静的流淌,司琴早已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凌天悦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就感觉时光十分美好。
凌天悦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可是神经依然绷得紧紧的,姬流夜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今何纯又该怎么办?
顾城在西边边境上为她守护河山,晨暖替她辛辛苦苦的看孩子看折子,她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搞暧昧,这样好吗?
头大啊头大!
“凌姑娘,我只求你陪我这一晚,以后再不会缠着你……”何纯看着她蹙眉思考的模样,柔柔的说着。
这叫缠?凌天悦因他的用词笑了笑,果然是脸皮薄啊,比起姬流夜来,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今天能不能不要想别的人?”何纯苍白的脸染上了红晕,天知道他说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凌天悦感受他的手在轻轻颤抖,笑了笑:“好。”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她现在忽然愿意将他拥入皇宫了。
只是,已娶的那三个男人未必愿意啊。
所以,有贼心没贼胆的凌天悦只是想了想,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怕自己兑现不了。
何纯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听她说出那短短的一个字后,脸上的红色不淡反而更加浓烈了。
十足的幸福小男人模样。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凌天悦心里这么想着,门口传来了司琴的声音:“公子,药已经好了。”
凌天悦起身就要去开门,却发现手仍然被何纯紧紧握着,眼睛里含着戏谑之意:“不松开我怎么去拿药?”
何纯眼里的害怕刺得她心疼,又补充道:“放心,我不走。”
何纯这才急急忙忙松开了手,侧开了脸,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转过来,看到凌天悦正笑吟吟的望着他:“起来喝药吧,喝了才能好得快。”
何纯费力的想要坐起来,奈何全身虚弱的厉害,真不知道刚才抓住凌天悦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凌天悦见状,急忙将手里的汤药放到桌子上,过去将何纯扶了起来。
何纯发脸就这样越来越红了。
凌天悦假装没有看到,只是将汤药递到他跟前。
何纯激动的心如同小鹿,“嘭嘭嘭”的直跳,连拿勺子的手都不稳了,险些将汤药洒了。
凌天悦慢慢从他手里夺过了勺子,极有耐心的将一勺勺汤药递到何纯嘴边,看着他震惊又开心的悉数咽下。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让我做一天你的爱人,那么,我将努力扮演好今天的角色。
其实完全不用伪装,本色出演便好。
虽然开始,她不喜欢甚至有些反感何纯这样柔弱的男子,可是在女尊世界待得久了,竟觉得他的温柔贤惠,也让她觉得温暖而贴心。
何纯觉得这是自己喝过的最好喝的汤药。
两人又无言的相坐了一会儿,何纯红着脸吞吞吐吐从身上摸出个荷包:“凌姑娘,今天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是我绣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凌天悦接了过来,刺绣极其精美,奔跑的战马栩栩如生,由衷赞道:“绣的真好,我很喜欢。”
何纯低下了头,他在家里还绣了许多的荷包,都是准备送她的,早知道该多带两个。
窗外的月光很皎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