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虽说还没有相处办法,但有了这张地图在心中,起码找到逃跑机会的时候,能增加不少的胜算。看众人还在看地图,高士廉毫不犹豫的便伸出脚将地图弄乱了,然后低声道:“大家赶快去吃东西,要想逃命就得有力气才行。”然后自己站起身去篮子哪里拿起一块儿,也不看,直接送到了嘴里。三人也跟在高士廉后边开始吃饭。
还别说,苗人虽然缺衣少食,但常年生活在山中,对肉食的制作还是颇有心得的。这些肉看上去黑不溜秋,很难下咽的样子,但吃到嘴里还真的有些回味无穷了。要不是现在被困山洞中,高士廉都有心赋诗一首,难得有这样在野外吃饭的机会。
不提他们如何吃饭,罗溪女趁着夜色,带了两个随从出现在洞外,没有进洞,而是侧耳听洞中人谈话,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高大人,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啊,我们又不认识他们,还要杀了我们,咱们这也太倒霉了吧。”听上去像是那个叫刘四的人的声音。
“就是啊,老爷,咱们刚刚才在洞庭湖脱险,怎么转眼又被那女土匪绑到了这里,哎,这回要是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去,老奴一定诚心诚意的去拜拜菩萨去。”这是那个最老的汉人老头儿在说话。
罗溪女仔细分辨着每个人的声音,她心里突然有种期待,那个姓高的老头儿会说些什么呢?
“都不要说了,在下觉得那个女头人也有她的难处。”高士廉的声音响起,而且第一句话就让罗溪女心潮起伏,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看的这么透彻,她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句。
“她会有什么难处,有难处还抓咱们干啥,难不成想叫咱们去给他解决难处去?”
“刘四,虽说这一路你跟着我走过来,也吃了不少苦,但老夫还真的要说你几句了。”高士廉继续道:“你之前是什么样子,老夫不知道,但自从你跟了我之后,我发现你的想法很有问题。不管是什么事情,你总是首先考虑的是你自己能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你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你的私心太重。”
“当然,我没有骂你的意思,百姓本就活的很苦,你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但你不知道,很多时候做事情没有对错,有的只是该不该去做。”高士廉就像在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那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刘四心中有些不服,他一直都是这样活下来的,都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忽然被人说他活的不对,搁谁都不会服气。
高士廉微笑道:“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你们觉得那个女头人抓咱们该不该?”
“当然不该了。”老仆第一个就说道:“咱们好端端的走路,她们二话不说就把咱们抓起来,还要杀人,凭啥啊?咱们又不认识她们。”其他两人也是连连点头。
高士廉叹口气道:“那你们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吗?”
一阵沉默,接着刘二道:“不像,俺第一眼就觉得真好看。”他一说完,高士廉便笑了,一会儿才道:“也是,任谁也不会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看做是一个杀人的刽子手的,老夫也不信。”
“其实老夫一直在想,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人啊,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要有原因的,不是为了钱财,就是为了情感,要么就是有所求。可偏偏咱们和他们又不相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三人齐齐问道。
“老夫估计只有一个原因,她,心里有恨啊!”高士廉低沉的声音急剧穿透力的刺进了陋罗溪女的心中。